苗家婚趣

作者丨刘晓平

 

假如你到湖南省张家界来旅游，遇上苗族青年结婚，那可是非常有趣的事。

新娘出嫁头一天的画“把曲”，会让你享受到一种黑色的欢乐：新郎家派去新娘家迎亲的人，苗花称作“把曲”。新娘出嫁前夜，新娘会叫许多姑娘小伙子来陪“把曲”说笑。说说笑笑中，大家便把“把曲”团团围坐在中间，早已涂上锅底烟灰的一双双黑手，会纷纷朝“把曲”的脸上抹去，留下黑黝黝的五道手指印。瞧着“把曲”的大花脸，众人一阵欢笑。笑声未平，几只黑手又劈头盖脑朝“把曲”袭来。“把曲”只能招架，不能逃走，更不能生气，而且画得越黑越好。

苗家婚礼进出三天，留客两夜，这是习俗规矩。在这三天两夜，有类似汉族闹新房的“吵酒”，也有把新娘新郎请出来推拉的“各送”，更有“对歌”等妙趣横生的活动。在这三项活动中，以“对歌”一项是最为吸引人，正如诗人所写：

“唱云唱鸟唱藤唱花都是唱的阿妹

唱虎唱豹唱树唱山都是唱的阿哥

从背篓里倒出来

从叮当的牛铃上解下来

从砍刀剁伤的伤口流出来”

对歌前，新郎新娘各方面都要做好充分准备，甚至要请歌师和歌手组成的歌队对唱，而新郎新娘这时是不对歌的。对歌时，往往会出现歌队与歌队对唱、贺家同贺客对唱、“吵酒”人之间对唱的现象。

婚礼进入第三天，新娘家的伴娘要回家了。这时，以“把曲”为首的新郎一方的小伙子，会层层设卡，向客人“讨歌”，苗话叫“卡三”。伴娘每跨过一块石板就要留下一首歌，常常有被卡得回不了家的现象。但是又不能回主人家吃饭。送亲的伴娘，饿着肚皮深更半夜摸着回家是常有的事。纵然如此，也是很高兴的。

更为值得一提的是“新娘怕见天”的习俗。

按苗家习俗，新娘出嫁或回门时，都不坐轿，只是打把伞自己走。一把黄色的油纸伞，把人团团地圈罩着，不让人见到脸容。其因还有一个故事：传说很早以前，有一对苗家青年相爱了，小伙子家里穷得送不起彩礼，被姑娘家的阿爸阿妈拒了婚。姑娘忠贞于自己的爱情，便想了个办法，在自己的闺房里，做了一个假姑娘，装作在纺纱的样子，自己打把伞罩着身姿，走到小伙子家里去了。苗家为纪念这位忠贞的姑娘，便把苗家姑娘出嫁时打伞定为苗家的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