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校园歌手”成名于卫生间

文|陈惠芳

80级中文系出了一个著名歌手。完全是自学成才。让我们这些“鸭子喉咙”瞠目结舌。这位同学就是日后成为大老板的程某。

程某在2班，我在1班。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亲密战友。亲密战友的渠道之一，我写诗，他也写诗。诗人嘛，很吃香。到某某大学去，只要声称是诗人，便有人主动奉献饭菜票与床铺，吃住不用愁。

我跟程某的唯一区别是卫生间的区别。

程某上卫生间，有三大目的：一是方便，二是洗澡，三是唱歌。比我多一项。随着著名歌手的名气上升，唱歌的功能跃居到第一位。程某无比感慨地说：“卫生间的音响效果真好啊!”在程某眼里，最臭的卫生间也是最香的。卫生间造就了一位多年后在央视用常德普通话唱MTV的著名歌手。

当年，除了几个梦游者，比鸡起得还早的就是程某。梦乡之中的同学们，每天都被飘出卫生间的歌声所惊醒，头皮一惊一乍的。头发竖起来的，不在少数。几个胆子本来不大的同学，还以为神圣的校园里来了一只野狼。“啊——啊——啊——”那么悠长、那么抒情、那么残酷的歌声，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向睡懒床的同学，只好起床，以晨练的方式逃避这种折磨。

程某“两耳不闻间外事，一心专嚎野狼声”。真佩服他的耐心。住在对面的外语系女生曾专门登楼打听：80级中文系是不是有人受了什么刺激，黑早黑早鬼哭狼嚎?我们要维护80级中文系的整体形象，当即对这种无端猜想严加斥责。我们说：你们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80级中文系的保尔·柯察金最终吓跑了外语系女生。

程某横空出世。湘潭大学的大小晚会，回荡着他的轰鸣声，而且波及到校外。值得充分肯定的是，程某“演德”相当高，从来不收“走穴费”，几张饭菜票就可以轻松打发掉。

“卫生间的音响效果真好啊!”当了大老板，程某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卫生间。我差一点忘记交代：程某就是卫生间的隔壁邻居，几步路，很方便。自学成才，也要节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