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赶考，从流沙河到双凫铺

文|陈惠芳

“凫”是一种水鸟，俗称“野鸭”，形状像鸭子。常常成群结队在湖泊之中游动，能飞。雄凫头部绿色，背部黑褐色。宁乡就有一个叫“双凫铺”的地方。我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叫“双凫铺”，是不是传说之中有一对雄凫雌凫双栖双飞，制造了“爱情神话”?

在我离开湘潭“红电中”，返回宁乡六中(即“林山寺”)，准备参加高考时，根本没想到我的人生转折点竟然是双凫铺。

林山寺保留了我的学籍。也就是说，我有资格以林山寺高中毕业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学校宣布，我们的考点在双凫铺中学。学校会派车送我们去。三天考试，就在双凫铺食宿。

双凫铺!双凫铺!我会变成一只又游又飞的野鸭吗?回家的路上，我天真、浪漫地想。高考是独木桥。万人挤上独木桥，绝大多数人掉了下去。那时的录取率只有可怜巴巴的3%。预考成绩，我排名年级第一。但谁能保证不出意外?临场发挥失常的尖子学生比比皆是。我有些不自信起来。

爸爸写信来，嘱咐我不要紧张。进了考场，先挑会做的题目做，别被某个难题卡了壳，耽误了时间。妈妈、哥哥都鼓劲我，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其实，千言万语之中只有一个愿望：这次一定要考上大学!压力大了，再也没有退路。临考的前几天，我总是睡不着，脑壳里一塌糊涂。

赶考那天，我早早地起了床，吃了妈妈炒的“油炒饭”，出门吹来一阵凉风，精神突然为之一振。我赶到流沙河的候车点，同学们神情各异。我们爬上了敞蓬大货车，唱着歌，向双凫铺进发了。我的黄书包里鼓鼓囊囊装着课本与资料。

双凫铺就在前方。那是一个起点，还是一个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