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小演员，慰问演出到工地

作者丨陈惠芳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湖南有一出很著名的花鼓戏，叫《打铜锣》。戏中的蔡九哥，家喻户晓。蔡九哥敲着铜锣，走村串户，吆喝：“收割季节，谷粒如金。各家各户，鸡鸭小心。”一副热心肠。毛主席每次回到家乡，都要点这出戏看。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文化生活是相当单调的。除了看看露天电影，看看花鼓戏，就基本上歇了气。但农村人还在努力着。受此影响，学校也成立了宣传队。一是活跃学校气氛，二是配合中心工作。我口齿伶俐，自然进了学校宣传队。主要任务是打锣，打大锣。还扮演过老婆婆、小姑娘。另外，唱唱“三句半”。那时候，没有“粉丝”一说，但我的“粉丝”还是不少。人都有那么一点虚荣心。掌声多，就演得卖劲。

最难忘的，还是敲大锣。公社布置宣传任务，学校的“戏班子”，也就是锣鼓队就全体出动。从学校操坪开始，一路敲锣打鼓到了村里。有时还要到水库工地慰问演出。我提着一个大锣，配合鼓点，咣当咣当敲个不停。居然也成了“小小明星”。

公社修水库，都是从生产队抽调劳力，一天记多少工分。很凑巧，我两个哥哥正好在我们学校慰问演出的那个水库工地。我们一路热热闹闹到了工地后，工地负责人给我们准备了凉茶。我们每人喝了一大瓷缸。演出就开始了。我先跟三个同学合说了一段“三句半”，然后，我与另外一个同学演出一出小戏《老两口学习<老三篇>》。我扮演老婆婆。

我正演得上劲，忽然听到观众中一声高叫“细细”。我顺着声音一找，原来是我大哥。大哥居然看出是我。我一分神，把台词都念错了，将“老头子”念成了“老婆子”，搞反了。台下哄堂大笑。我不知道脸是不是红了，反正有点发烧。演出结束后，我找到大哥，怪他乱喊，搞得我出了洋相。大哥倒若无其事地说：“好玩呗。细细成了老倌子！哈哈哈！”

事后，班主任没有批评我，还鼓励我演的好。我放了心。她一向偏爱我。打鼓的，还是打鼓。打锣的，还是打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