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行

作者丨陈惠芳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十美堂轮渡

20年前，轮渡是洞庭湖区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我经常到湖区采访，坐的就是轮渡。长途班车在一个码头上开上渡船，人与车一起抵达对岸的一个码头。

此后，我没有坐过轮渡。到湖区都是在公路上跑，或高速，或县乡道路，穿越一座座大桥。

12月25日，在寒风中，我再一次坐上了轮渡，居然感到新奇。

从常德鼎城区十美堂到安乡下渔口，可以不坐轮渡，但要绕道很远。带路人征求我的意见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轮渡。一是抢时间，二是过过瘾。

洞庭湖的风很大，吹的是雪风。我估计要下雪了。我的预感很灵。第二天真的下了大雪。

印象中，20年前的轮渡不太大，开上几辆班车和手扶拖拉机，就满满拍拍的了。这一次不同。跟在我们后面的是一辆超长的货车，车长起码有10米。我嘀咕着：这么长的家伙，上得了吗？

渡船开了过来，是一个巨无霸。轮渡上的工作人员指挥着车辆，排成两行上船。超长的货车也在其中。

10分钟抵达了彼岸。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钟。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道路两边的树，笔直站着。风越吹越大。

2012年12月28日

下渔口大雪

记者采访不分时令，该出行就出行，该出手就出手。

坐轮渡进入安乡，当晚歇息安乡县城。12月26日一大早，发现外面一片雪白。好家伙！湘北下了第一场大雪。这也是湖南的第一场大雪。

我从小偏爱大雪。小时候的乡村，几乎年年下雪。池塘结了很厚的一层冰，可以滑冰，不会掉到水里。水田里也有薄薄的一层冰，用脚丫子轻轻踩，或用木棍子轻轻撩拨，都会发出细细的声响。

风雪无阻，采访如期进行。采访车车顶，落了四五寸厚的雪。挡风玻璃也结了一层冰。出发前，司机清扫了一下车子。

从安乡县城到下渔口，雪花还在飘飞。这是洞庭湖平原的一部分。辽阔的田野，被雪覆盖着。

采访完下渔口，前往石门县蒙泉。这是一个山区乡镇。

乡村的路，岔道口很多。一不小心，司机搞错了方向。结果，我们从蒙泉前往慈利县许家坊时，在石门的大山里转了很大的一个圈。也好。观赏山区雪景，难得。

石门出橘子，有名。也许，供大于求。很多橘子堆在地上，烂掉了。很可惜，也没有办法。

天是冷的，心是热的。雪光比眼光更传神。

2012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