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之恋丨第四章 好事多磨(五)

2017-09-06 09:38:16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编:吴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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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之恋(长篇小说)

作者丨屈伏元 杨友今

第四章 好事多磨

(五)

晚班的汽笛一拉响,会议室就挤满了人——设计员和有关人员都按时出席了会议。

会议由工程处副处长兼设计室主任韩红梅主持。唐国安和石达也来了。龚向阳的讲话,首先扼要地总结了设计工作的成绩与问题,接着讲到了对于水电工程设计要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他说:“可怕的不仅是这个桥头堡的几道技术难关没有攻破;还有一个更令人担心的问题,就是思想上有没有泄气情绪?同志们,要想摘取任何一个领域的明珠,要想获得任何一项研究成果,捷径是没有的,投机取巧也是不行的,都必须付出艰苦的劳动,不惜下血本洒汗水;况且我们所进行的是前人未曾干过的事业,遇到困难和挫折、甚至多次失败都是意料之中的,值不得大惊小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正视它,主动去熟悉它,顽强的干下去,就会从挫折中积累经验,变失败为成功。”

最后,他把田边菊设计小组提出的设想和初步方案摆了出来,韩红梅又请田边菊把他们的设计过程和依据作了简要说明。

与会人员围到图表周围,开始掂量着,对比着,思索着。议论了一气,从工程处调到设计室的技术员魏竟成带头打响了第一炮:“我原则上同意这个设计,除掉个别的细节以外,应该说是个不错的蓝本,尤其对于大胆提出安装目前最先进的贯流式水轮机,值得大加赞许。”

讨论逐步转到了摸清蠡山洪道、西施湖和沅江洪道的水文地质状况,选定符合要求的筑坝地段。有的人建议去地质队和水文站查阅资料;有的人主张配合地质队进行地震测量;有的人提议着重对沅江洪道南岸和北岸钻孔打探洞;又有人进一步考虑到了当地的建筑材料,争论是修堆石坝,或者修混合坝;还有更精细的人指出了在选择坝型种类的时候,除了重点注意地质地形等因素以外,还须兼顾人力、物力、设备等条件,不可盲目行事。总之,大家围绕着大坝建成以后,保障水库能够正常蓄水,避免渗漏和岸坡坍塌裂缝等现象,展开了积极有效的讨论。

龚向阳面前摆着一本工作手册,他一边侧耳听取发言,一边摘录建设性意见的要点,一边启发大家进行分析、判断和选择。

会议开始转入了水文状况的调查研究,以及如何了解降雨量、流量、含沙量、最高洪水和最低水位,确定水轮机的安装高程,设计坝顶高度以及泄洪道的尺度等问题。

大门自动的打开又关上了,水芙蓉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她内心很满意,没想到碰上了如此之大的困难,龚向阳毫不气馁,又拿出了新方案。但她没有开腔,只请唐工谈谈看法。唐国安喜形于色地瞧着田边菊,满口称赞新方案的思路对头,设计先进,有科学依据。他还深入一层地阐述了新方案切实考虑到了沅江洪道和洞庭湖水文地质方面的情况和特点,有效的利用了其特点和长处,尽可能化解了消极因素、改变了不利条件。

会场安静下来,进入了一个反思阶段。水芙蓉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侧身向着韩红梅,俨若考究似的问道:

“韩处长的见解如何?”

“我们就等总指挥来作决定,”韩红梅艳然一笑,“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你指向哪里,我们就奔到哪里。”

“嗬,黄毛丫头也变得灵泛了,一推六二五,一概推到了我的身上。”水芙蓉并非恶意地晃了晃脑袋,“既然是民主讨论会,就不能搞一言堂,一锤定音,一个人说了算呦。要充分发扬民主,广开言路,集思广益,然后得出科学的结论。我们还可以把会开得更活跃些,可以提问,可以分析,可以议论,可以争辩,甚至可以争得面红脖子粗,这样才能得出真理。”

会议的气氛果然更加高涨了:一些人交头接耳交流想法和看法;一些人围成堆自由切磋;一些人打起手势强调自己讲话的要点;一些人当场画出图样发表见解;一些人甚至对吵起来,彼此申述各自的观点和理由。

经过充分讨论,最后决定:回过头来再次深入现场,反复进行实地调查,把田边菊小组的设计方案拿到实践中去进行检验。龚向阳清清嗓子,显得有点激动地大声说:“我们又准备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家里继续做完手头的事情,一部分人开赴沅江洪道、蠡山和西施湖,跟水文站和地质队配合一起,协同作战,从实践中索取第一手资料、取得科学的数据。”他略一停顿,提高了音调:“总指挥批准我们明天就出发。”

全场再次哄动起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韩红梅请总指挥讲话,水芙蓉放下茶杯,正欲开口,忽见钟明急步跑了进来。

“总指挥,省政府电话找您。”

水芙蓉向韩红梅交待了一下,便往总指挥室走去。

龚向阳追到门外,拉了拉水芙蓉的衣袖,请示说:“唐工年老力衰,又连续熬夜,已经感冒了,就留下他老人家在家里主持工作,行不行?”

哪里知道唐国安也跟上来了,立马接过话去,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责备起来:“好家伙,想丢我的包呀。”他偏过头去朝水芙蓉微微一笑:“总指挥别信他那套,老黄忠年过八旬取得定军山,我比他还小二十岁,就不能出征了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隔壁管不了两公婆。你们的麻纱我扯不清。”水芙蓉做了个滑稽动作,一头说一头像逃离似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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