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春声

2017-03-03 11:01:08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编:吴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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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声

作者丨胡雅婷

(胡雅婷画作《水墨江南》)

“守护河流,是守护一个民族”。在说更多话前,我应当将这一句先说出来。这是一位文友在朋友圈的留言,发声支持环保志愿者的行动。

尽管春光露出了第一轮笑脸,春霜仍重。

环保志愿者一行十人走进银霜皑皑的早春。期待这样的霜之清冽将空气清洗一遍,我的肺部随之洁净,也渴望其它器官一同受到感染,便有了健康的体魄。

这条路,不能称之为路,尽管我在大年日已独行于此。沿路穿林过道,走草地,入村寨,趟荆棘,满鞋泥巴,相信更多的人也同样从这些步子中走过或跟其后。

第一次行走时,我不停地拍照片、拍视频,向外界传达母亲河的痛感。我一边行走,一边无声地哭泣,更有愤恨相加。沿河所有的树杆,无论大小,全部挂满了“彩旗”,各色的塑料制品迎风飘扬。多像清明时节坟墓上的纸幡,我们曾去怀念亲人,而我们看不到自己白骨上的血液在缓慢地褪色,到最后,只知道曾经活过,现在已死去。

这有所不同,前人寿终正寝,而我们或者他们用慢性自杀将自己葬于风中。

第二次行走同样的路,我觉得这像一条路了,同行者已有十人。不曾忘记鲁迅先生说过“天下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再一次确认,沿路各处蓝底白字的环保标示牌它实实在在地立在那里,也一再确认上面的明文规定,没有生僻字,小学生也可以看懂。

而在离标示牌仅百米内就有直接往二级饮用水源区倒生活与建筑垃圾,以及猪的排泄物。标示牌上写明了责任人与责任人电话。

同行者中,如我首次见到此情此景时一样心情。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有人对环境治理不抱希望,只觉势单力薄,无法改变现状。当然,更多者与我不谋而合,将此程一走到底。

如果单一地在每年汛期过后清洗河道,可让下游变得美丽一些,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上游同样是病症所在。

全民掀起环保大潮迫在眉睫。

“守护河流,是守护一个民族”。

这是一句简短的话语,犀利而智慧。警醒国民,道出生存法则。污水绝不是人类生命的源泉。

如此之理,谁人不懂?恐怕不是不懂,而是弃年深日久的后果于不顾。

斯人独享其乐,岂管后人之死活?

其实不然,哪用得着后人为你受罪?从六十年代陆续出生的人,其环境生存状态一代不如一代。就比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在八十年代的河里喝水、洗澡、洗菜、洗衣,何其地轻松惬意。

转眼到了九十年代,农村的井一口一口地增加,到家家必要有井,且越挖越深,后来河水渐渐地不能再洗菜,再后来连衣服都洗不得。

但凡经济潮流,势必有些弊病紧跟其后,就像繁华都市的小广告,人们戏称它为“牛皮癣”,这样的情形于一个成长中的城市、国家,要去将其根治,取决于医疗技术与患者的自我调理。技术这活,还是由最高层撑握,而患者的素养一部分同样来自最高层,你给他多少培养,他便表现出多少培养后的效果。像对一个孩子进行教育,除了天性以外,更多的是投入了多少培养,他便收获多少知识。

回到原话。是不是给国民多上环保素养课,将环保知识纳入到小学生课本,与数理化语同级考试,环境日渐恶化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呢?很明显,这远远不够。这是个复杂的课题,经济学、建筑学、新型材料的开发利用、以及国民的价值观等等,皆可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环境。

历史上,所有发展起来的国家,必将经历这样的惨痛,只是轻重问题。在一次环保会上,一位官员提到环保志愿者的工作应当理性,这点不无道理。

就说莱茵河,它被称为德国的父亲河,半个世纪前曾经在理论上死去,成为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之河”。 莱茵河这条“映照着整个欧洲历史和文明的辉煌与自豪的骄傲之河”,从18世纪中期开始出现环境问题。20世纪50年代,莱茵河水资源环境进一步恶化。到了70年代,伴随着德国工农业的高速发展,人口数量激增,城市化步伐加快,莱茵河的生态灾难也达到顶峰。大量没有经过处理的工业废水排入河中,河水中溶解氧含量极低,莱茵河基本丧失自净能力。

如今,莱茵河“死而复生”,它经历了怎样的治理过程?对我国当下的流域管理又有哪些有益的借鉴?

建设必将是或多或少地去皮掉肉。

如是这样,我们就不管了吗?任由发展的结果是不用强权来侵略,我们自己将自己先灭了。

国民十多亿,个人力量势必单薄。仍有人说,我不乱扔,别人都在乱扔。却不曾想过,十多亿人也是由单一的一个自己开始。如果换一种思考方法,结果将是大不同。每个人感化十个人,这十个人便会感化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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