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录丨叶梦:游走艺术的边缘

2017-01-14 14:27:08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编:吴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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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线描像<陈亚军绘>



访谈正文<<<

主持人:叶梦老师,您好!欢迎您来到作家网!

叶梦:作家网的网友好!朋友们好!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您自上世纪80年代就以其鲜明的颇有些特立独行的女性散文驰名于中国文坛。如您早期作品《羞女山》被收入多种选本和教材。被誉为新时期散文名篇,时间已经过去20多年,您的写作风格应该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站在现在的角度,您是怎样看待《羞女山》这篇作品的?

叶梦:早期作品羞于提起,还是不说吧。我不想把我写的散文叫做女性散文。

主持人:能讲讲您当初写作的原因么?是什么原因怂恿您最先开始写作的?而您最早触电的是什么体裁?

叶梦:最开始是写小说。我选择写作原因有四个。

原因之一:怕说话而选择写

我小时侯怕见生人,怕说话。我六岁半的时候,妈妈带我到小学校报名,因为怕羞,老师提问我很紧张,没有被录取,成为三里桥小街上游荡的失学儿童。迟到一年才上学。从此我害怕讲话,特别是在公众场合讲话。我要表达的最舒服的方式是写,这是我选择写作的原因之一。我想:我要是能说会道,还要我费力巴沙地写去干吗?

原因之二:潜在的禀赋有幸在童年被唤醒

在我小学的时候,我遇到了两个好老师,他们唤醒了我潜在的禀赋,让我与文学结缘。

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的语文老师李庆仙,(如今是长沙铁道学院退休教师。网络上的“幸福童年”照片中的那位。)她在课堂上给我们朗读长篇小说《青春之歌》《林海雪原》《野火春风斗古城》。我们在她的甜美的磁性的声音和富有感情色彩的诵读中间,不知不觉地受到了文学的感染。但是,当读到有的章节的时候,李老师就很温柔地耐心地还有点无奈地说:“孩子们,现在你们还小,这一段,我就不读了,你们以后长大了自己去看吧!”

我好奇咧,我就想知道孩子们不能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在,我家里就有这部长篇小说,回家翻到李老师不说的章节:哦!原来是写谈恋爱的呀!从此,开始自己阅读长篇小说。老师讲过的几部长篇小说,我自己又读了一遍,是老师的引诱使我有了阅读的习惯和审美的情趣。

文学就是这样地慢慢地渗透影响到我一生。当时我发下了一个宏愿:我长大后,就当一个作家。于是:一切有意识的文学准备就这样开始积累。我当时就因为受小说的启发,对客观世界的一切变化特别敏感,也留意日月星辰的变化。益阳的资江河是一条美丽的江河。黄昏的资水河在落日的余晖的映照下,满江的流金溢彩,碧绿的江水变得色彩浓重起来,我常常就被这些发现而激动。以后,要是读到长篇小说中的景物描写,我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心里说:“这样的描写,我也能,太容易了。”童年的操练不仅仅是文字,还有体验与观察。

写作的能力不是被教的,是被唤醒的。

在《乡土的背景》里我还写到我的小学语文老师蒋运才老师,他对于我的写作能力的肯定也对我有很大的鼓励,我至今还保留着他批写过的多本作文本,这些作文本都有46年的历史了。在小学毕业的时候,他还让我把所有的作文另外抄写一本存他那里。

我小时候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学生,不安分,喜欢搞恶作剧。有一次把老师差点气哭了,但是,老师没有报复我,他的宽容使我没有受到打击,加强了我对于写作的自信

正因这样的老师,启发了我潜在的禀赋,唤醒了我的审美意趣,让我上了文学这条“贼船”。

我一辈子感谢这两位老师。引领鼓励我喜欢了文学。

原因之三:我的父亲和母亲的影响

我的父亲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读书人家,祖父是乡间的私塾教师,我父亲少年就只身出来打工,他读书不多,但是他喜欢中国的古典章回小说,我们小时侯是听他讲故事长大的。他常常在月夜独自吹萧。最喜欢吹《苏武牧羊》。

我母亲是一个极其智慧的女子,她是一个人格独立的人,悟性很高,有惊人的记忆力。她上过私塾,也上过新学堂,她喜欢看书,晚年还尝试过写小说,她每天都记日记,直到她去世的那天。我的母亲是我人生的导师。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政治的原因,我父亲母亲都曾经历了各种很恐怖的政治运动,后来在文革受到了一种极端迫害,我的少年经历的是一种黑暗,这种黑暗影响到我的一生。很多年来,我一听到半夜的敲门的声音,就会害怕地心跳,想起工宣队半夜来抓妈妈。少年时代灵魂暗角也是我无法说出的写作的原因之一

我妈妈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我最初写作的作品,我妈妈都是第一个读者,我第一本书是请我妈妈写的序。

原因之四:用写作来对抗时空的恐惧,是我最重要的写作的由头

写作的真正的意义,这个话题应该是十分隐秘的。关系到一个个体生命存在的理由。

1993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我的散文集《月亮生命创造》,我在后记里写下了我一般不愿意说出来的一段话:

“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乐趣是创造。无论是生命的创造还是精神的创造,都能给我带来快乐。创造能使生命得以延伸。我想以创造来对抗时空的恐惧。我所有的努力只是对生命悲剧性结局预支的一种安慰”。

为了抗拒生命的一次性法则,为了抵御对于时空的恐惧,我选择了写作,借以对于生命的延伸。

人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不幸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从此让我获得精神的重负。

主持人:您的处女作发表在什么地方?

叶梦:我的处女作小说作发表在1980年第10期《青春》杂志的处女作专号上。责任编辑是周梅森。这是我第一次向公开刊物投稿,是周梅森在自由来稿里选出来的。《青春》杂志当年在中国文坛影响很大。

主持人:我们知道您在早年的时候从事过散文诗的写作,并入选了很多年度选本。您现在还在从事散文诗创作吗?

叶梦:我的散文诗写得比较少,偶尔为之,大多数都被选进了各种选本。写散文诗对我而言属于一件奢侈的事情,散文诗是我进入下意思写作状态唯一的文学样式,也是进入纯主观写作的唯一路径。

主持人:在您的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您对巫术禁忌和“巫性思维”的矛盾态变。在您有些作品中,很容易得看得出您对某些禁忌的厌恶,后来在《风里的女人》、《月之吻》、《不能破译的密码》等作品中又以女巫自居。这中间经历了一个过程,看得出您在对待巫性这存在的意识境地里发生了心理上的悄然变化,您能谈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叶梦:巫性思维只是评论家的一家之言。巫女、巫风也都是评论家说的。我是从自身心灵出发而写的,是主观写作。在纯粹主观的意义上,我与世界保持一定距离,是从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也许因为我从小特别敏感,从少年时起就失眠,一直到现在,我睡眠的时间比常人少很多。我妈妈曾经夸张地说我是吃安定长大的孩子。

上苍是公平的,给我很少的睡眠时间,同时给了我特别的感悟力和灵气。



(叶梦老师在作家网编辑部与网友在线交流



主持人:您的散文集《遍地巫风》影响甚大,可以说在散文主题的开掘和形式的拓展上做出大胆尝试,再次受到评论界和读者好评。有评论家说:从巫女到巫风,标志着您创作角色的转换。当时在写书中的篇章时您是否出现过精神上的困顿?通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故事,您是否有意识地在探索人性深层的一些本体价值?

叶梦:《遍地巫风》——是一部被误读的所谓地域文学

8年来,我先后出版了《遍地巫风》《乡土的背景》《行走湖湘》等3部散文集,《遍地巫风》出版已经12年了,当年很快就脱销了,但是还有不少人找我要书,特别是益阳当地的官员。有新到任的官员,政府部门就来我这里要一本给新领导,让他从《遍地巫风》了解益阳。其实错了。

我的这本书并不是一本乡土的教材,现在各地出这样的书都不少。但是它和乡土书的区别在于它是一本完全个人化的书。我的感受和视角永远是个人的,不会和别人重复。也就是一部作品的艺术生命力的表现,作品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这是任何力量所不能够左右的。

《遍地巫风》是倾注了我很多思考和观察的作品,它的容量不在于乡土,也不在于风情,它要表达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个体的经历,但是乡土是我无法逃离的场景,于是就被认为是乡土的了。这样的东西实际不是,作品暴露了我观照人生的角度和态度。里面有一组我童年看到的小人物群像:更夫、纸扎匠、接生婆、乞丐等等。对于这些人物不完全是传统的白描手法,它之所以给人留下一点印象,是因为这些人物和作者是密不可分的融入了血液与精神,个体的经验与体察早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描述。

我没有作为地域文学作家进入写作状态,其中有些题材是我发的愿,要还这个愿心。一个人出生在哪里?是不可以选择的,他的生长环境,他所存在的气场,他所感受到的一切是别的不在场者所无法感觉到的。

所以,益阳是我永远也无法摆脱的一个场景,无论我以什么文体写作。

我没有想到永恒和不朽,没有想到作品会产生多大的反响,我最关心的是它是否表达了我的内心,是不是最大限度的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在《遍地巫风》里,我用了一些方言,对于我来说,方言最能够表达我的本意的语言,方言是最为巴皮恰肉的那种妥帖、温暖是普通话所不及的。这是一种强烈的个人的体验。

主持人:您的长篇系列散文《创造系列》在90年代初引起不小的震动,被人评论为“身体写作”,您如何看待自己的创造系列?您被评论家称为中国最早用身体写作的作家,并认为是空前绝后的,您如何看待?

叶梦:这都是评论界造成的误解,从题材上看,在男性社会,认为《创造系列》属于私生活、私散文。但这种象征的文字,我觉得是非常干净、纯粹的作品。张扬的都是对生命的尊重。

“身体写作”这个词本身就不客观,是一种语言暴力。

传统文化认为写生孩子的作品是大不敬之事,实际上是对女性创造世界的抹杀。在我的作品中,生命意识特别强烈,写人的生命意识,是个人独特的,心灵的,不是刻意为之,是一种自然流露,注重对精神和心灵世界的开掘。

主持人:很多评论家都认为您的女性系列和创造系列作品,在浪漫抒情的外衣下,还存在着一个先锋作家的影子。因您早期的作品带有锋芒毕现的批判色彩,您曾被认为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写作的先行者,您是如何看待这一称谓的?

叶梦:我现在不想被人认为自己的写作是女性写作。每个人都作为一个人存在,而不是作为女性和男性存在。我感觉自己已经超越性别,把自己当成一个完整的人。我的探索对于80年代初到本世纪初,在这个阶段的探索已经有几个系列。从《羞女山》到《不能破译的密码》《风里的女人》《创造系列》《灵魂的劫数》《遍地巫风》。

主持人:有人把您列为女性先锋作家,您怎么看待先锋作品?

叶梦:说我先锋,那你是恭维我了。按照当下的说法:我一50后,早就该被灭了。

但我以为先锋是不以年龄而言的。比如一年前过世的彭燕郊老师,88岁米寿之年,但他的心灵还是十分年轻的,艺术观念很先锋。

把我列为女性先锋作家之一来评论,也是评论家的一家之言。但这些研究都只是贴上了一个机械的标签。评论家是为了有一个概念,只是作为一个研究的由头。我是人,我写作,我拒绝强调性别。

主持人:您在80年代曾出没过南疆炮火纷飞的战场,为什么要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带有什么目的?

叶梦:去南疆战场,是我主动申请作为湖南日报记者去前线的。同去的有三人。我曾经享受军队记者才有的待遇,到最前沿阵地,穿过炮火,随时有牺牲的危险。我希望是去体验战争。得到最真实的体验。从前线回来后,我默默做了很多工作,到学校演讲,看望军人家属等,帮军人家属解决一些问题。我就是没有写一个字的关于战争的文字。或许我以后会写吧?这段往事丰富了我的人生经历。我感受了战争,战争改变了我很多观念。是我人生最宝贵的经历。我懂得了更加敬重生命。

主持人:您一直游走在湖湘山川,特别喜欢前往那些没有名气还被环境所封闭的地方,而且现在我也知道您还在不停地探访。早些年是游记散文伴随着您的行走,而您在《行走湖湘》一书中袒露自己怕写游记散文了。你如何看待这些宝贵的经历,而为什么在创作上会有这样的心理变化?

叶梦:80年代末,我曾一个人独走新疆,这些经历丰富了我的人生阅历。

从90年代末开始,我怕“散文”两个字,散文的模式让我对这两个字心生厌倦。语言与表达雷同让我不想再碰这个文学样式。我对唯美的东西很拒绝。我不想写那些规范的模式的散文,一直在不断地探索新的艺术表达方式。

现在很少写散文是对当下很泛滥的一种散文写作的反抗。80年代写了很多游记,后来写得很少,就是觉得这类东西很难出新。既然难出新,就选择不写。

我一直在追求一种自由的写作状态,这样的状态很难抵达,我一直在寻找,企图进入那样的状态。没有状态就不写。

主持人:您最早从事摄影是在什么时候?

叶梦:开始于73年,用海鸥牌DF-1的胶片机。那时候的年轻人结婚,没有条件拍婚纱,但凡我最好的朋友结婚,我就帮忙拍一卷黑白胶卷,拍了之后就自己洗扩出来。还给自己的家人亲友拍。后来当记者出去采访就自己拍照片。不要带摄影记者。一直到数码时代,那就狂拍啊!最早的一部数码相机已经被我用残疾了。2005年开始用单反了。进入专业机器时代。

主持人:有人把您的摄影称之为“杀手”生涯。您经过摄影技术的专门训练吗?

叶梦:没有学过摄影,都是自己琢磨。不过在按快门的一瞬间,的确是在检验一个人的艺术修养和艺术感觉,是对一个人的艺术洞察力、发现力进行考验。我的摄影完全是自己的一种记录生活的方式,我不是摄影家。

主持人:您的摄影作品已经取得业界认可,受到你的粉丝的追捧。您怎样看待您的摄影作品,它在您现在的生活中处于一个什么位置?摄影对您的散文创作有什么影响?这些摄影作品和您散文作品中的描写的山川景物是否殊途同归?

叶梦:对于摄影我还只是一个发烧友。段位不高咧,不过摄影已经成为我表达的一个重要的途径。摄影常常会给我以启发,同样的场景,为什么你就没有发现?要有一双有毒的眼睛去捕捉和感受。这是区别于艺术与匠人的区别。

主持人:3月14日,省作协主办了“作家镜头里的光影世界”摄影展,您也是八位作家中的一员。记得您在宣传册上说:“以边缘的姿态走入影像创造的世界,我获得的快感远远超越了文字。”这是您的真实想法吗?

叶梦:是的。文字有时候不能完全表达出内心的东西,特别是用普通话写作,有非常大的局限性。很多东西需要借助图象表达,摄影更能真实地表达生活。

摄影的艺术深不可测,通过这次展览,我从其他七位作家的作品中学到很多东西。很受启发。

主持人:您出版过小说、散文、随笔,每部作品都显得游刃有余,被几代读者喜欢。不知您近期有什么创作计划?

叶梦:好多东西不敢计划,公开写作计划,好似受制于什么,很随意地写,很放松地写。没有功利心,进入一个比较从容的阶段,主要是写好。能够留下一篇文章或者几句话,都是值得的,为人类的智慧增加了一点点东西。现在正在创作的东西还是先保密好。

主持人:最近《湖南日报》为你开辟了专栏《文心画境》,编者的话是这样写的:

散文家叶梦试图穿越文学、书画、摄影三界,她自称是“在艺术边缘行走”。看她所写的读画品人的文字,确实不同于一般书画评论,有直抵心灵的艺术感染力,她品画的文字易读好懂,鲜活生动,同时也得到艺术家的广泛认同。这样的文章读来自然别有一番情趣。本刊特约她开辟“叶梦专栏——文心画境”,将其活色生香的文字奉献给读者。

自从您2002年开始写美术评论文章,与一般学院式的规范化的美术评论相比更有鲜活的气息。您独到的对于色彩与光影的感受与体会,您总是给我们带来惊喜,您个人有什么体会吗?

叶梦:我首先感谢湖南日报副刊给我的信任。也感谢很多画家朋友。我已经写过的画家艺术家已经有上百人了。

说老实话,我不希望被人看成是一个作家,实际上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作家,我不敢说自己是艺术家,但是一个行走在艺术边缘的人。

我选择自由的表达——选择行走在艺术的边缘。自由地表达要有艺术的通感。近年来我淡出文学,自由地行走在艺术的边缘。

我喜欢看艺术展览,喜欢和艺术家交往,我总是希望从艺术作品中得到一种创作激情,一种不可言喻的精神慰籍。有时候,无法用文字表达,或文字无法说清楚的那些微妙心灵的悸动和莫名的感动,我突然就在一幅、一件雕塑或者一个装置里得到了。这时,我就会感觉格外地欣喜。即便这样,我也无法说清楚,我得到了什么。

然而,我在欣赏艺术作品的时候完全是凭自己的直觉。我不会像一个艺术家一样考虑作品的技法和笔墨功夫。我也不会像理论家一样把作品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我是一个不会谈主义的人。另外,我也不懂理论,我害怕理论,我从事的艺术创作也与理论无关。

我的艺术态度是一种边缘的态度。这种态度渗透在我对画家以及作品的评价。

阅读艺术家成为我学习的另外一种方式。艺术都是相通的。在信息时代,各种艺术之间的壁垒渐渐打破,大家都在寻找艺术表现的多种途径,科学与艺术也在渐渐地靠拢。艺术更加走近心灵、走近主观、走近一种恣意的表达。不同门类的艺术的创造都是建立在同样一个出发点上。从艺术走向文学。

前几年,我到北京看了国际双年展的国际部分和外围展,到北京的798工厂以及索家村、费家村看了不少的工作室和大大小小的展览。可谓是大开眼界。艺术的观念得到了一次洗脑的机会,我的审美情趣在变化,更加适应了这个多元的时代。就像一个艺术家不满足架上绘画一样,我对我赖以表达的工具——文字也发生了动摇,至少,我不完全仰仗文字来表达了。我近几年迷上了摄影,对雕塑和装置都有很大的兴趣。

在与艺术家对话的同时我还在寻找一种表达的多元途径。跨跃文字的藩篱,越过行业的界限,我看到的艺术是一个涵盖面更加广泛的词。我在边缘行走所得到的审美愉悦是纯粹文字所不能够抵达的。

也许,我常年在边缘的行走会改变我的状态,我不仅仅是作家或者是散文作家,我想我想做的与我的头衔不会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边缘的艺术人而已。

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基本上是在写当下的经历、审美过程、活着的感觉。现在从摄影、美术中得到的东西使自己的人生更加丰润,艺术感觉更加灵敏。我不曾学习艺术理论,但艺术道理都是相通的,凭着艺术感觉去触碰。

主持人:伴随着网络崛起的,产生了迥异于传统文学的网络文学,并造就了一批大红大紫的网络作家和网络写手。您怎样评价网络文学?能否讲讲您触网的经历?

叶梦:网络的崛起是一件好事情,是对传统文学的冲击。传统文学有一个门槛,初学者难以进入。网络文学最能体现性情,比功利作者的作品更纯粹,更干净,更有艺术性,在虚拟的网络中不需要把自己标榜得多么高尚。

我是2000年接触网络。玩MSN是长沙最早的一批。我混迹网络,自从2000年在263开专栏后,有博客专栏多处,QQ资格也很老了。还在真名网做过版主,曾经是多个群群主,尽管现在都改邪归正,洗手不干群主之类的勾当了,但离开网络,我将无法生存。

主持人:现在文学走向边缘已成既定事实,文学失宠于市场,而不少写作者特别是诗歌写作者将其原因归咎于读者的知识水平有限。您是如何看待文学为什么会走向边缘?我们知道读者是一群既抽象又具体的一群人,您是如何看待读者和作者关系的?

叶梦:边缘是文学发展的必然,我从来没有抱怨读者,没有抱怨自己的作品失宠与读者和市场。这样说起来也好像有先见之明,我已经找到另外的途径。混迹于摄影、美术、文学等多个领域,

主持人:现在文坛不时出现口水论争、自我炒作、党同伐异的现象,很多人将文学作为使自己出名的工作,他们的写作是为出名和发表而写作,带有强烈的功利性,您如何看待这些现象?他们的行为对文学的健康发展有什么影响?您觉得什么样的写作态度才是我们应该坚持的?

叶梦:那些网络论争,我都不曾关注过。生命毕竟有限,也不想在网络上成就一个什么名声。坚守自己的创作,不介入流派与朋党,我不是君子,但信奉:“君子不党”,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与精神的自由,也包括创作风格的自由。

主持人:从本世纪初开始,80后作家风生水起,受市场和时代因素的影响,大多数评论家和读者都将目光投在少数偶像派作家身上,而很多埋头苦干的实力派80后作家却得不到足够的关注和重视,致使让偶像派的青春文学蒙蔽了80后作家的整体创作生态。您是如何看待80后这一代的作家和作品?

叶梦:喜欢和年轻人对话。我关注过部分80后一代作家的作品,一般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张悦然等作家对语言和艺术的感觉比较好,作品中能够体现出她对艺术的感觉和生活的功力。其实我一直保持和90后的对话,我非常欣赏90后,他们更加真实率性,更加可爱!他们更有活力,他们的作品更加接近生命真实。不管哪个年代,都有好作家,我看1920出生的20后作家彭燕郊就比有的80后作家先锋多了,某些80后作家,我感觉他们的观念很落后咧。

主持人:在您的文学创作道路上,对您影响最大的作家是谁,哪些作品对您的成长产生过重大影响?

叶梦:最早的作品都是母亲最先看过的,母亲总是推荐好的小说给自己读。

90年代初有一家散文杂志访谈问我最喜欢的一本书是什么,我答是《黄帝内经》。我父母都是中医,我妈妈是名老中医。在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妈妈就让我背中医书。我妈就想把我培养成为中医。

影响最大的文学书籍应该是《红楼梦》。现代作家鲁迅、萧红、郁达夫、艾芜等。还有俄罗斯文学吧。

主持人:您认为写作有什么诀窍吗?

叶梦:写作没有什么诀窍,最大的诀窍就是要不懂创作的规律。还有一个诀窍是要有天份。

主持人:回首您以前的写作,您觉得写作给您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您的作品不仅为同时代的读者喜爱,也为我们年轻一代的读者喜爱,您对喜爱你作品的读者有什么寄语?

叶梦:写作让我实现了童年的梦想,给了我创作的自由与快乐。

我想对我的朋友们说:一个写作者要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独特的东西。每一个作者都是独特的,要与众不同,不能重复,要成为独特的自己。

我通过作品让自己的心走近了很多读者,我感谢我的读者!我是他们心灵的永远的朋友。谢谢大家!



(2003年的母亲节<作者: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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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琦琦:读书的时候在教材上读了老师很多作品,优美隽永,富含深远意韵!叶梦老师,在您十多部著作中,您个人最喜欢那一部?在您那么多散文名篇中,您个人最喜欢哪一篇?

叶梦:我感觉都还勉强过得去。《遍地巫风》、《灵魂的劫数》、《月亮?生命?创造》还算可以吧。

萧雨风:1,您是如何理解文学作品的密度和硬度的呢?2,在您进行文学创作时,您是如何把握自己作品的密度和硬度?

叶梦:我不是以“硬度”和“密度”来衡量的,我习惯用心灵感染力来衡量,若从文字表现力,在《遍地巫风》的多篇短章里,已经做了很多的实验。感觉还不错。

五溪隆夫:朱大可先生在《文艺争鸣》2008年第1期上,发表过《文学的终结与蝶化》一文。我的问题是:您同意他文中所提出的观点吗?您是否也觉得对于文学的定义应该突破文学的传统限定,而注入新的内涵?您对于当前风兴云涌的网媒文学向传统纸媒文学发起的冲击持有怎么样的一种态度?

叶梦:朱大可的文章还没有拜读。

面对网媒文学向传统纸媒文学发起的冲击,我心存暗喜,实际上网络媒体的冲击是历史的必然,纸媒越来越萎缩是很自然的事情。

萧雨风:叶老师您好!最近有消息称:人民文学出版社“押宝”网络文学,即人民文学出版社在天涯社区和新浪博客上同时推出的“2009首届‘商小说’原创文学大赛”,这也是国内首个由传统出版社牵头主办的网络文学大赛。还认为此次选择以网络为平台进行这次大赛,只是顺应时势在传播方式上作出的一种选择,这并不意味着对主业的偏离,也不等于抛弃了传统。而很多人担心网络文学一直存在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是人们对其最大的诟病,人民文学出版社此次倚重“网络淘宝”,能否实现自己的初衷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么,我想请问叶老师:1,您觉得这种文学方式是否也存在一种赌博心理吗?2,您对网络写作的人怎么看?3,悄悄问一句:您会参加这样的文学比赛吗?4,您对湖南作家网最大的期望是什么?5,您对湖南作家网的网友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呢?谢谢

叶梦:1、我觉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方式不是赌博,很明智,是顺应时代和潮流;

2、我历来对网络写作的人很欣赏,我本人早已混迹其中;

3、我不会参加任何比赛;

4、我对湖南作家网的期望是搞出档次和特色来;

5、在这种沙龙式的自我娱乐的基础上,要提高,要出精品。

萧雨风:比较文学的“本体”就是通过比较,全方位地认识世界文化背景下的各国文学与文化,及其内在的共通发展规律,是用比较的手段作跨语言、民族、国家、学科、文化的文学比较,为文学研究提供了宏阔的视域。《湖南文学史》中有将你与龙应台作了比较。

我想请问一下:在比较文学领域,您自己觉得与谁比较最合适呢?

叶梦:我觉得跟法国的女记者法拉奇比较相似,有文学研究者把我们比较过。

其实我谁都不像,我就是我自己。

萧湘一剑:请问叶老师,您如何看待网络写手以及网络写手给纯文学带来的春天,网络写手是否有文学的春天?他们应该怎样延伸和发展?谢谢您。

叶梦:这还用问吗,夏天都已经来了。

萧湘一剑:不礼貌的问下叶老师,您会网络吗?我曾经和朋友交谈过,在网络的时代,不管是国家一级作家还是顶级作家,不会网络写作的作家,只能够算是半个文盲作家,您对这话持什么样的态度?晕,俺这一棍子打了一大片的老作家了。

叶梦:我也很不好意思的问答,我会网络,从2000年买电脑开始的当日就上网。当年就在“263网站”的“文学树”开随笔专栏(有稿费),而且在长沙地区来说,我玩“MSN”前身——Net Meeting也是最早的。我当过论坛版主,在多个网站开过博客、专栏。我的QQ上有200多个好友,是N个QQ群的群主,在网上多年。我的QQ等级:两个太阳、两颗星星。

萧湘一剑:请叶老师回答:过去的作家都要深入实际的生活中去创作自己满意的作品。而现在的作家,特别是新新人类、新锐作家等们,却坐在家里满脑袋放飞自由地创作作品,写出的作品叫人看不懂,却能够获奖,一夜之间大红大紫,您持什么样的观点?

叶梦:过去的作家深入生活的方式只能是一种,坐在家里写的东西也挺好,比如残雪就是这样的。

写的好与不好,与深入生活是没有必然的联系。

阳河水:我觉得大多数人只能把文学当成一种爱好,而不宜当成一种终身职业来对待。您做为一个有成就的作家,觉得文学这碗饭好吃嘛?仅靠稿费能养活自已嘛?

叶梦:至少我觉得稿费难养活自己,不能作为一种职业。

谢端平:1)在90年前后,读过你的成名作《羞女山》,很惊奇于《羞女山》的散与不散。《羞女山》就好象羞女,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前几天又读了几遍,感觉还是很美。只不过觉得,对“道学”的批判好象浅显了一点。您写此文时,想到了应该批判哪些所谓“道”呢?再请问,您对该文有什么不满意之处么?2)中国的作家有体制内外之分,您认为体制外的作家是不是更自由些?3)文学日渐式微,你认为网络能不能给作家带来更大的生存空间?

叶梦:《羞女山》,我感觉不是我最好的作品,有点不好意思谈。

体制内外的作家都可以获得一种自由。

网络能够给任何写作的人带来机遇与空间。

张器之博客:叶老师,小张在安化,想请教您,对于安化,再大而对于益阳、对于湖南,一般的文学青年如何长期坚持走好走对自己的创作的路?就问这个。

叶梦:不同的人都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写作方式。小张,我看你用方言写作乡土的东西非常棒,我很欣赏。

放羊的欣欣:1、我曾看过谢宗玉给您的《灵魂的劫数》写过一篇评论,作了非常到位的评价。您自己怎么看待这本书?如何看待这些青年评论家的评论?2、很多评论家,都提到您的作品有超越意识,您在文中表露的意识总是走在时代的前面,您怎么看待?在写作的时候,您是有意为之,还是自然表达?3、您在作品中多次写到“黑夜、月亮和梦”,它们究竟有着什么深刻的寓意?

叶梦:1、《灵魂的劫数》我还也比较满意。年轻人给我的评论说明,他们能够喜欢我的作品,能够走进我的内心,我的确感到很欣慰。2、“超越”的问题还是让人家去说的好。3、“黑夜、月亮和梦”其实都是一种由头,是我主观表达的一种需要,

红尘子:叶老师好。在下请教了:1)世界经济一体化,而中国的思想观念却正在多元化。作家应当具备什么观念?能多元化吗?2)小说的趋向是散文化还是故事化?3)怎样看现在的非“写实散文”的“虚构散文”?“虚构散文”是对“写实散文”的突破吗?

叶梦:1、我应该早就多元化了吧?比如我不完全靠写字来表达;2、小说的趋向是散文化还是故事化,我感觉都可以;3、我觉得散文不要这样严格分类。散文写实与虚构都可以,但是虚构限于表现主观,一般不可以虚构客观现实。

焦玫:想问个幼稚的问题: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还在坚持这个遥遥无期、甚至永远达不到彼岸的文学梦,是不是不合时宜?

叶梦:请问你的彼岸是什么?

我认为文学表达了自己的内心就够了。

张器之博客:我愿意听叶老师谈一谈如何培养儿子的艺术感觉的话题,文学、绘画、摄影等等,是如何无障碍打通的,以及两代人如何有效沟通的……

叶梦:我有一本长篇小说《男孩丁丁》,这部作品里记录了一个儿童的成长过程,是怎么培养他的艺术感觉,也谈到了我的经验。艺术都是相通的,一通百通。两代人如何有效沟通:我采取的是谈心的方式,我一直是我90后儿子最好的朋友,是那种心灵无障碍朋友。

胡丫:叶梦老师,您现在家里写作,是用笔写作,还是直接在键盘上敲打出来?您觉得这两种写作方式会不会左右我们写作的思想?

叶梦:我是用键盘写作,已经习惯了。

胡丫:前一段时间,湖北作协出台网络写手加入作协的标准:按照湖北作协的入会新规,在各大文学网站发表的文学作品中,获奖(网络奖)作品、精华帖或转载帖达30万字,开个人文学博客3年以上,写博字数在50万字以上,或连续担任文学版主3年以上者,均有资格加入省作协。您怎样看待这一举措?

叶梦:我们写作的目的和加入作协无关,我不评价湖北作协的政策。

尾班车:叶梦老师,在你的博客中看见不少令人捧腹的画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画评的,从中得到了一些什么乐趣?

叶梦:我从写1998年开始写,2003年在三湘都市报开专栏《百美图》,同时在长沙晚报开专栏《叶梦听画》。今年3月在湖南日报副刊开《文心画境》专栏。写这一类文章让我感觉很放松很自由,也很搞笑。

萧湘一剑:叶老师,看了您儿子给您的画像,我认为应该是真实生活中的您,请问,酒真能够给写作带来灵感?您是边喝酒边写作的?所以,您的作品才真实,有如天籁。

叶梦:我曾经会喝酒,有50年酒龄,现在戒酒了,滴酒不沾。以前是边喝酒边写作,现在不喝酒也能写。

灰姑娘:叶梦老师,能否点评一下湖南文学目前发展的现状?

叶梦:湖南文学目前的发展状态很好,新人辈出。

黎冰:我这儿有一道单选题:文学是什么? A、文学是一种事业B、文学是一种娱乐C、文学是一种责任D、文学是一种生活请问叶先生,如果让您选择,您会选哪个,为什么?如果您觉得答案都欠妥,那么请问:您认为文学到底是什么?

叶梦:我觉得什么都不是,我回答的是“F”。

我给你也出道题目:你猜F 是什么?

蛩梳申:叶老师好,您是一位多产的作家,能否介绍一下你创作的主要动力是什么吗?

叶梦:用写作来对抗时空的恐惧,是我最重要的写作的由头。写作的真正的意义,这个话题应该是十分隐秘的。关系到一个个体生命存在的理由。1993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我的散文集《月亮生命创造》,我在后记里写下了我一般不愿意说出来的一段话:“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乐趣是创造。无论是生命的创造还是精神的创造,都能给我带来快乐。创造能使生命得以延伸。我想以创造来对抗时空的恐惧。我所有的努力只是对生命悲剧性结局预支的一种安慰”。为了抗拒生命的一次性法则,为了抵御对于时空的恐惧,我选择了写作,借以对于生命的延伸。人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不幸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从此让我获得精神的重负。

花不语:请问叶老师:有很多人认为写作是孤独的事情。尤其是诗歌,近年出来很多诗人离世的事件,您怎么看待?

叶梦:这个很自然,我很理解。没有孤独就没有诗人。我年轻的时候也常常走入绝途。

焦玫:叶梦老师,文学和摄影,您更爱哪一个?

叶梦:我都喜欢,还喜欢美术。我还会玩泥巴(学做陶)。

杨进汉:有人说“文之难,而诗尤难”,现在却有人说“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请问叶老师,您如何理解这一现象?

叶梦:全民写诗是好事,也是人的权利,所以不能说三道四。

右手:叶主席,云南有个叫做于坚的作家,他说在散文写作上,他是后退的,要回到最基本的说话去。而我看你的散文写作似乎也有这种倾向,越来越随意而没有章法可言,同时也越来越自由但直指人心。不知道你在写作中对语言的要求是什么?我能否将您的这种随意,理解为您的语言自觉?或者说是您的语言自信?

叶梦:向你致敬,你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同志啊!!!

猫咪爱唱歌:叶老师好,想请教您两个问题:1、在“当代读者最喜爱的100位华语作家”的活动,前十名中有两位青春偶像级作家,韩寒和郭敬明,这两个人都排在笑傲千古的苏轼和堪称中国头号女诗人的李清照之前。在这样一个文学欣赏趣味大众化通俗化化的时代里,人类自身的文艺功能好象弱化了,您怎样看待这一现实中的八零后作家群体?2、我一直认为,对大多数的读者来说,文学的功用在于对人的性情和心灵的指引,但是在一个精英文学边缘化的时代里,在什么都容易被量化、标准化的社会中,作为一名老师,您觉得大学文学课应该怎么上?

叶梦:我不是老师,我没有上过大学,只上过初中二年级,大学的语文课是怎么上的,我不知道哦。关于80后作家的问题见访谈正文,已回答。

焦玫:目前,文学的现实地位好像越来越低。至少我感觉不到夏天的到来。这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文学的狂热时期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叶梦老师,您如何看待文学或者文学工作者的前景?

叶梦:和80年代相比,文学好像是落寞了,

我不在意这样落寞,也许好定西不会在全民文学的年代产生。但是真正的好作品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永远有其永恒的价值。

梅林香池:请问叶梦老师,当文学题材越来越都市生活化的时候,地域文化如何在作家的文学创作中得到充分表现?

叶梦:对于地域文化,我感觉很有心得。越是地域的越是民族的,也越是世界的。

zijing20030405:叶老师,据悉您儿子的写作水平和绘画水平都不错,小小年纪就出了好几本书了,请问,是你们两老的悉心教导,还是他受你们潜移默化的影响?

叶梦:小孩子出书的事情不宜宣传。他同学都不知道咧,他就是喜欢画而已,就是让他自己发挥自己的特长,几乎没有指导。

小爱:1、现在买书的很少,看书在网上;2、您能预测网络文学的前景吗?3、网络文学能办成纸媒文学吗?

叶梦:我感觉纸媒有被取代的趋势。

阳河水:看来叶梦老师是个开明的作家。爱好一定广泛。请问你除了写作之外,还有些什么爱好,哪些爱好对你的写作有较大帮助?

叶梦:爱好很多,但不会打麻将、打扑克。我喜欢美术、摄影,做陶。它们对我的写作有很大的帮助。

如梦人生:读过叶梦老师的很多作品,尤喜欢《遍地巫风》,里面有太多太多熟悉的影子。真是酸甜苦辣,想想自己,感觉也在其中。请叶梦老师从自己角度的理解谈谈如何写好散文?谢谢!祝叶梦老师的访谈取得圆满成功!

叶梦:你读过《遍地巫风》,等于走进了我的心灵,谢谢你,我们应该是朋友了。

礼艺卓:冒昧地问下,您既从政,居于政府要职,又投笔从文,领军湖湘文化。在现在这种官场上打拼,对于处在这种功利性很强的社会环境中,是否会影响您文学作品的创作,及其其他的艺术创作。您是怎么权量这之间的利益关系的呢

叶梦:我是挂职体验生活,没有负责具体的工作。我的本职还是一个作家。

柴棚:叶梦老师的文字是目前湖南文坛少有的干净文字。没有功利,没有虚华,没有做作。读来真正的洗涤心灵净化心灵。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尚书房,未见面之前我还忐忑不安呢,见面之后感觉很亲切,像大姐一样。请问叶梦老师,您现在还读别人的作品吗?特别是网络作品?您对当前网络文学有什么看法?

叶梦:谢谢柴棚,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咧!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还没有读过你的作品,有时间一定去拜读!

袁真飞:叶老师,你好!我想问问,作家王蒙最近说,中国的文学正在进入快餐时代,对此,您如何看?其次,在文学的使命感和个性化之间您认为是否相融?应该如何相融?最后,您认为一个好的作家,在文学创作的同时是否也应该“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必要时为民鼓与呼?

叶梦:在快餐时代,你也可以选择不快餐。

文学的使命感和个性化之间不相悖。

在全球化时代,关心家事国事似乎太狭隘?也应该关全地球,人类的生存环境等。

空间符号:请问叶老师,在目前这个比较浮躁的社会里,你是怎么让自己保持一种平净的创作态度的?

叶梦:每一个人都可以有选择不浮躁的办法。比如“大隐隐于市”,比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黎冰:您有过不想动笔的时候吗?

叶梦:很多的时候的都想不动笔。想以其他形式代替文字。

谢端平:我有些文友,码了几年文字就出名了,成了什么“第X代”、什么“将”呀“星”呀的。其实写得也一般般。不过穷得叮咚响。所以想提一个问题,如果您没有时间的话,可以不回答:您认为文学依赖于宣传吗?或者说,要想成名,就要想办法推销自己?

叶梦:你说靠炒作成名好不好?作家必须自己有实力。最好是实力大一定名声小一点。这样自己舒服点大家会更加敬重你一点。

炒作也是有利有弊,是一把双刃剑,但还是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还是作品。作品还是要读者心服口服。还得让你心甘情愿第掏出银子买书。

空间符号:叶老师真是教子有方,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希望能够聆听教子经,不知可否?

叶梦:儿子是我的朋友,他很小的时候就是我的老师,互相学习啊!我不敢对他说教育二字。有时候是他教育我咧。

空间符号:没有深厚生活基础的人,写不来的东西无非纸上谈花,除了技巧还是技巧.请问叶老师,对吗?

叶梦:你说的深厚的生活基础是什么咧?

比如心灵的经历就无法衡量。

经历也不完全与年龄与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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