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记丨第二章 政治建树时期

2016-10-06 11:18:50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编:吴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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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肉  记

(日本铁蹄下五十年之台湾)

文丨刘晓平

 

第二章 政治建树时期

 

儿玉源太郎(第四任总督)

乃木之后,继之者为陆军中将儿玉源太郎。民政长宫是日本有名干员石藤新平,他们标榜的治台方针为“尊重生物学之原则”,意思是想使比目鱼的眼睛骤变为鲷的眼睛是不可能的,法律虽是万能,但急于想使新殖民领土上的异民族完全服从日本侵略者的意志,是决不可能的。在他莅任之始,潜观默察,不露声色达半年之久,突然于这一年的六月,在总督府召开各地方长官会议,在会上即席发表施政大纲:

(一)目前纷乱的原因,首先是掌握司法权的人处理问题不公正,甚至发展为违宪问题,今后司法应与行政协调免为行政之累。

(二)行政管理者的任务在于谋求士农工商的安居乐业。地方制度务求简易,办事务须敏捷。目前治绩远远不如中国治台的时候,其原因何在?不外中国官厅行政一元化,不象我们的政出多门。

(三)官吏当从现来台之日人中选拔人才,下级干部汰弱留强,截撤冗员,重用人才,一可免财政开支的浪费,还可提高官吏之待遇。

(四)“匪赋”阻挠政治的推进,自不待言,但应当仔细考察其为匪的根源,采取先抚后剿的方针,还应改善政治及尽量发挥警察之功能,不可滥用军事。

(五)政治推进须辅之以积极建议,建议成功,台湾一切方有进步,地方与人力才可利用,地方才会自趋安定。

儿玉如此政论,实在是击中了当时台湾政情要害,据此政纲,他的“政绩”在以下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

(一)改革官制与选拔人才:总督府内部机关改设为总督官房民政部、陆军幕僚、海军幕僚。总督府会议中,陆海军幕僚除军事外,不得干预他事。自此民政基础才开始确定。地方官制则将原有县、厅及办务署一律撤除,简化为二十一厅制,而求达到上下办事之敏捷、灵活。选拔人才,总督府石藤长官各局局长以至各县、厅公务员皆一时之俊秀,不仅才法具备,而且办事勤恳,奉公守法,日本统治台湾的基础至此才奠定起来。

(二)保甲条例与“匪贼”招降令:日本统治时每一警察都是台人的直接专制主宰,生杀予夺,大权在握。儿玉时有所改进,虽加强了警察制度,但奖励日人警察学习台语,酌用台人充任警察,设立警察官及司狱官养成所。光绪二十四年七月,参照中国古制,颁布保甲条例,极力推行保甲制,发挥其自治警察的精神,更厉行连坐法,以防稳匿“盗匪”。八月颁布“匪贼”招降令,一时剿抚兼施。

(三)革除鸦片:清廷治台时,台人吸鸦片的人甚多,实为一大弊病。日人侵占后,首先发布“来台日本军民吸鸦片者死”的命令。对于台人则主张渐禁,首先由内务省卫生局派员来台,雇人熬制,试施官卖,有效控制了泛滥的状况.当时清廷也正苦于鸦片的祸国殃民,决计革除,就依照台湾的鸦片专卖法,施行渐禁。官卖后,除去原料费及制造费外,一年可获一百万元的纯利,与当时全台田地赋八十万元,砂糖消费税六十七万元作比较,不失为一大笔财政收入。同时男女烟民逐年渐减,民国三十四年十月日本投降时,只有一九五○人吸烟了,禁烟所取得成绩实在值得注意。

(四)台湾银行之创设与金本位之确立:清廷统治时期,台湾尚无所谓银行的金融机关,仅有银会、汇兑馆及物产交易者往来拨兑的钱庄。日人侵台后,大藏大臣松方正义说:“台湾之开发,基于厚生主义,应首先重视设置金融机关,而此金融机关必须是具有纸币发行权的特种银行,以图其本身经济力量的发展,逐渐推进,渗透于华南及南洋诸地。今后一旦有事,此孤悬海外的新领土,才能达到维持其财政上的独立。”当即公布台湾银行法。光绪二十六年公布台湾银行补助法,资本金五百万元,并发行兑换金券,作为法定通贸,采用金本位制。为了适应环境,准许人民以金贸计算,通用银贸,除缴纳赋税及公用事业费须以通用银行金券为主外,私人之间的流通可自由使用原有的银元,以后逐次改进与日本国内币制合一。

(五)铺设纵贯铁路与计划基隆筑港:“清刘铭传抚台时,锐意维新,积极建设,自基隆至新竹铁路首告完成。桦山时已有继续修筑自新竹至高雄铁路的意见,但未付之实现,儿玉统治时就有完成南北纵贯线及沿东部海岸线兴筑铁路的计划,并加开台北、基隆间的隧道及改架铁路桥粱,设立台湾铁道株式会社,资本金为一千五百万元。为解决资金不足,公布了台湾事业公债法,以公债为财源,纵贯铁路铺设费为二千八百八十万元。光绪二十六年三月,南北同时开工,至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南北线衔接,纵贯大铁路完成。

(六)丈量土地与整理田赋:台湾土地行政,清廷时已经开始注意。光绪二十四年,日本台湾总督府公布台湾地籍规程,发表临时台湾土地调查官制,实施清丈,确定私人的土地所有权,到光绪三十年,土地的清丈及调查工作大致完成,田赋收入陡增,一跃三倍。

(七)糖业政策确立与樟脑、盐等的专卖:台湾为产糖丰富地带,日人嗜糖成性,侵台后极力加强台糖的生产。光绪二十七年二月,日本农学情士新渡户稻造从考察欧美诸国及其殖民地的糖业政策归来,儿玉任命他为总督府技师,委以发展台湾糖业的重任。二十八年公布临时台湾糖务局官制及台湾糖业奖励规则,并派人前往日本国内,游说朝野,促进人们对于台湾糖业的认识,并劝其投资经营。光绪二十六年台湾制糖株式会社成立,资金初为一百万元。二十八年由瓜哇澳洲输入蔗苗,改良蔗种,同时从美国购入新式榨糖机数十台,租与日籍糖商,并令台湾银行对日籍糖商低利放款,以资调剂,任其强买兼并私人土地,官地也任其种植甘蔗,而台人中小型蔗糖制造者,因种植蔗田的经营受到日人如此优势的侵占与排挤,莫不叫苦连天。

次如樟脑,刘铭传已时实行专卖制度。光绪二十二年,台湾总督府公布樟脑规则;二十三年公布樟脑油规则;二十五年公布樟脑专卖制,二十九年实施台湾与日本共通的专卖制度。樟脑的采制与贩卖,开始一律收归官营,后得全部制造改用民营,民间制出的樟脑油则由官厅以公定价格买入,其中一部分交专卖局工厂炼制,另一部分则运往日本,交神户民营樟脑场加工炼制。

至于食盐,光绪二十五年四月,由台湾总督府公布台湾食盐专卖规则;七月公布台湾盐田规则,食盐的买卖一律归官营,生产与配合的价格,一律实行严格的统制。

此外如烟草专买,光绪三十二年制定了台湾烟草专卖规则。儿玉统治时代,日人对台湾开始尽其为榨取而建设的能事,故产业日益发达,财政收入日益增加。光绪三十年日俄之战,日本本国财政自顾不暇,国库的补助金无望,而这一年台湾全靠专卖的收入弥补了不足,八年完成台湾财政独立的目标,且提早四年实现。

(八)矫正恶习劣俗:台湾旧时最大恶习劣俗,要算男子辫发与女子缠足,辫发为清朝制度.日寇侵台后,首先颁布断发的命令,台人不予听从。光绪二十七年朴仔脚地方义军起事——黄茂林事件,情势汹涌,日军“大举讨伐,彻底扫荡”,凡见辫发者,不分清红皂白,全部杀害,想用镇压手段迫使台人断发,台人仍不听从,日人也就无可奈何了。中华民国元年,中国正承辛亥革命的余风,人人断发,台人才开始逐渐仿行.民国三年,台中风俗改良会成立,自动发起大规模断发活动,巡回讲演,普遍实行。民国四年,各地试行集团断发。

次如缠足,由来更久,始于南唐李后主(注:将殉葬偶像女俑制作为缠足者),到清朝末年,已有一千余年的历史。其残害女性肢体,惨无人道,不可胜言。清宣统二年,台湾天然足会成立,发起放足运动,得到总督府和红十字会赞助。民国五年,放足女人达673人,从此缠足之风渐息。

儿玉统治台湾之“政绩”已如上述。此人能文善武,干练有为,惟对台人态度岐视而手段益趋暴戾。民政长官石藤新平常说:“天皇陛下虽曰:日台一体,一视同仁。然吾人负直接治台之责者则仍是有别,渐谋同化而后可”。

光绪二十五年(民国纪元前十二年),国父孙中山先生因第一次广州起义失败。就择定台湾为继续策动中国革命的据点,以便进取厦门席卷闽粤。同年九月携同志一行,由香港转回日本抵台。儿玉甚敬国父,表示愿意援助,派民政长官石藤新平迎入台北,在台北市兴起町组织革命机关。当时台湾青年经国父暗中宣传,情绪激动,都知道“若要救中国,欲致力于台湾革命运动,首先求得中国革命成功,俟中国强大,台湾始有复生之望而后可离日人之羁绊也”。故相率许多福建籍的台人加入了革命党,遂发动了有名的“惠州之役”,台湾青年战死者甚多,起义虽然失败,但台湾地位重要,曾为中国革命策源地。

光绪三十年,日俄战争爆发,儿玉继日本上将田村怡兴造的后任,屈就参谋本部次长,仍兼任台湾总督,前往满洲充当满洲军总参谋长,升级大将。战后复还台湾原任,不久又回日本,专任参谋总长,这已是光绪三十二年九月的时候了。儿玉在台湾任总督时间总共八年零九个月。

 

佐久间佐马太(第五任总督)

儿玉以后,继任台湾总督的是陆军中将佐久间佐马太。佐久间总督施政重点:除一般政治建树外,主要是理蕃工作。他治台约十年,全部精力多用于此。理蕃工作的目标:(一)不限于某一局部蕃地,全台蕃地统筹办理;(二)廓清蕃界,使之为安全区域,人可自由出入;(三)化蕃地无用为有用,以谋取全岛秩序的安定,及全境富源的开发,经济的发展。按此进行,蕃人归顺者就进行“安抚”,反抗者则进行讨伐。民国三年五月,大鲁阁蕃起事,佐久间亲自率领军队讨伐,负伤而还,可见双方搏斗之激烈。综观佐久间理蕃事业,可分前后两期:光绪三十二年至宣统二年为隘勇线前进时期;宣统三年至民国三年为讨伐蕃族时期。当时蕃族(即现在高山族或称山地族),有霸旺族、亚米族、泰野族、布奴族、兹我族、野米族、塞色族等族,其居住部落共654社,,总人口122.738万人,人口最多的霸旺族有四万余人,亚米族有3200人,人口最少的塞色族人仅有781人。台湾总面积二二四八平方里中, 他们居住区或所谓蕃地占有面积一二五六平方里,实际占全岛面积的大半,只是多属深山崇谷罢了。据民国二十六年统计,总人口已增加为154242人,但至今尚未脱离狩猎生活方式,其中最凶猛者,首推泰野族,后期四年中的讨伐,多半以此族为对象。各族之中又分称为若干蕃,如泰野族中,竟有雾社蕃、南澳蕃、屈尺蕃、溪头蕃等十五类,可见他们都具有部落形式,还未脱离原始生活.隘勇线就是配置隘勇的警戒线,也是担任攻击的步哨线。

光锗三十二年五月,佐久间着手于实施其理蕃事业,首先对新竹、宜兰、台东、南投、花莲港各管厅管辖下的诸蕃,先施压力,向各溢勇线前进。并在宜兰厅下南澳蕃蕃界的隘勇线,架设电网,以防其冲出。其它各线亦分轻重缓急,缩小其其包围圈。前期理蕃的结果,隘勇线延长,达一千二百四十里。每次“讨伐”,佐久间以七十余岁老躯亲临阵前,誓死必克,但蕃人纵横于深山之间,冲突于幽谷之内,时而化整为零,时而化零为整,飘忽矫捷,很难捕捉。日人虽挟持新式武器,劳师动众,征伐斩杀,前后两期共十年,徒增蕃人的仇恨及国内外有识人士的不平。

佐久间在任台湾总督时间内,对台湾地方官制的改革,是将儿玉时代的全岛二十厅改为台北、台南、宜兰、新竹、桃园、南投、台中、嘉义、阿侯、台北、花港,澎湖十二厅,按其区域的大小,治理的难易,分厅为三级;台北、台中、台南为一等厅;新竹、嘉义、阿侯为二等厅;其余为三等厅。其他政绩有完成了第二期基隆筑港计划及进行了高雄筑港准备,改良米种(所谓“蓬莱米”产于此时);改良了蓖麻种,名曰“佐久间种蓖麻”;改良养蚕及制丝业,特别注意了发展糖业。当时正值日饿战争,日人在台开设制糖公司如雨后春笋。光绪二十六年,台湾制糖会社成立后,继之而起的有三十一年的盐水港制糖会社;三十二年的明治制糖会社,大日本制糖会社;宣统元年的林本源制糖会社,新事制糖会社;宣统二年的帝国制糖会社;民国二年的台南制糖会社及台东制糖会社等。

这些会社操纵了糖业竟相垄断,日人愈富,而台人愈苦。由于以上原因,发生了深耕犁案。日寇强制了台人田地弃稻种蔗,经过一度使用机械深耕施肥后,地性大变,永不能种稻,台人痛恨极了,抗不种甘蔗,因此不少人被拘禁入狱。此外振兴茶业,尽量利用在世界各地召开的展览会上介绍出名的茶叶品种之际,大事宣传。于是,台湾茶更加闻名于世界。民国三年前后,台湾年产茶量已达二千四百六十三万斤左右。至于林业,关于森林的勘察与保护及木材的采伐,更是不遗余力地积极进行,如阿里山的开发事业,动员总督府高级官吏及日本专家二十余人,进行实地勘查,由大阪藤田监督管理其事,列为总督府直接经营的事业,支出经费共四百九十万元,最大的木材直径达二十余公尺,实在壮观!总督府为了便利木材的装运,依照长谷川铁道技师的设计,铺设了阿里山森林铁道。

日人对矿产也曾苦心经营,光绪三十二年年产金额为二百二十万元,到民国三年,则一跃而为四百五十万元,其时岛内秩序稳定,总督府为了保存其神社的修建及慈善卫生经费的不足,发行台湾彩票五次,赏金总额为1200.970%,政府实得为1599.990万元,生财之有道,真是惊人。卫生方面主要是防疫工作,台湾是瘴疠之地,特别以疟疾病为最厉害,儿玉时代已请医学博士高木友技来台,从事研究及治疗的对策,断定疟疾为“阿罗夫哀米来斯”蚊的媒介传毒造成。宣统二年,发动官民大规模的预防。民国二年,总督府公布疟疾防治规则,拨出经费,专司其事,三分之二由国库开支。其他如黑死病(鼠疫)、虎列拉(霍乱)、伤寒、天花等疫,经努力防护,患者死亡递减,黑死病现在几乎绝迹,此成效很值得人们珍视。

佐久间担任总督时,日皇及内阁责成他务必以理蕃为当务之急。所以他在职九年多,主要工作是理蕃,而理蕃却徒增民怨,毫无成就,佐久间不得不于中华民国四年春季,请求辞职离台。

 

安车贞美(第六任总督)

佐久间辞职离台,继任者为陆军大将安车贞美。安车就任后,召集地方会议,训以六事:

(一)官吏在公,务守清白廉洁的宗旨。

(二)官吏在职,务须端品励行,自重自爱。

(三)官吏对僚属的升免长调,务须慎重其事。

(四)官吏如有意见,应直言不讳,无所顾虑向上陈述,以求下情上达。

(五)官吏不得滥用权力。官吏对人民,务须亲切郑重。

(六)官吏对于学问道德,务须互相砥砺,以求各自向上发展。

安车治台方针,首先是整顿官纪。次为强化台湾建设,作为南进政策的重要基地,所谓“台湾者为日本图南之飞石,及南门之锁钥也”。此一论调早已深入到每一个日本人的脑际中了。安车扩张华南贸易,并且为促进“中日亲善”及增进日本与南洋的关系竭尽心力,支出华南及南洋设施费三十万元,设立华南银行,作为日人经营以上各地、各种事业研究及开发的补助金。民国六年设立财团法人善邻协会,收买福州华文“闽报”及厦门“金闽新日报”的发行权,致力于当地宣传工作。同时成立财团法人情爱会,在福州、厦门、汕头、广州各处开设情爱医院;在汕头、厦门设立东瀛学校和旭瀛营书院;在新加坡创办陈列馆,在婆罗洲创办农园;为设台湾银行支店,华南银行及南洋仓库会社于华南及南洋各地。为加强对华南工作起见,日本驻广东、福建两省各地的领事都兼任台湾总督府事务官,经常在台北召开各领事联络会议,布置周密,企图掠夺华南及南洋,顿时呈现剑拔弩张之势。

外部布置既定,就更进一步从事于台湾本身的建设。安车就着手屏东.枋寮间及宜兰线的铺设计划,并开工修设苏澳、花莲港间临海公路,完成东西两部交通的联络线。此外调查淡水河、大安溪等九大河流的水利;采伐八仙山、太平山、合欢山、白姑大山、大霸尖出、举头母山,楼兰山、红紫山等的木材,其量倍增于阿里山的出产,实属台湾的一大宝库!民国四年,设立营林局,专门经营有林野物产的开采及其加工贩卖和造林护林等事,台湾林业发展呈现出划时代的跃进。

 

明石元二郎(第七任总督)

民国七年夏季,安车总督辞职,继任者是第六师团长明石元二郎。明石在日人侵占时任近卫师团上尉参谋,后因功连升,曾任朝鲜总督府警务总长,成绩显著,人称其具有统治殖民地的丰富经验。此次来台很受日本国内外人士的期待,但他自己却说:“最近世界殖民史上,凡是殖民地的统治者,大都是受毁谤者居多,被称誉者少,实际上遭毁谤最多者,其政绩必定愈显著”。明石自负如此,仔细推敲其“政绩”,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一)司法制度的改革:日人侵台时,以律令第一号公布总督府法院条例,规定司法为三审制,不久以“台民初附,程序不够”乃改为二审制。民国八年八月,明石奏准废除二审制的复审法院,设立高等法院,内置复审、上告二部均为合议制。上告部考核复审部实用法律的恰当与否,并审理决定属于特别权限或事件所行的裁判;复审部是对地方法院判决的上诉及其决定或命令的抗告,给予审议与裁判。至此三审制复活而民心稍安。

(二)内务行政的刷新:总督府民政部,原设财政、通讯、殖产、土木四局及警察一署,并地方、法务、学务三部,因时势的推移,急待内部行政的刷新。民国八年五月,勒令第三百十一号改正总督府官制,民政部内政设内务、财政、递信、殖产、土木、警察六局及法务一部;递信局附设测侯所及灯塔,殖产局附设兽疫血清制造所。又以“台湾总督以陆海军中将或大将任之”的规定过窄,奏请改为“总督为亲任,不限于陆海军出身”。这一措施,开创了文官任总督的先声。

(三)水力发电工程的开办:所谓台湾水力发电工程,即是指台南县日月潭水力发电事业。日月潭水力发电所是籍全岛第一长流浊水溪,奔腾于台湾西部高原,汇而为一大潭,居高临下,冲激而成,工程之大,直可雄视东亚,其输送电力达十五万四千瓦特,电流范围遍及全台,南至高雄,北达台北,莫不露其光热,而取价低廉,大大促进全岛工业的发展。此举不仅工程浩大,且需要的费用过大,因此直到民国二十四年方告竣工,工程事务费用总额达六千八百万元。

明石以一名武人,担当治台之任,但为表对天皇效忠,他奴驭台湾人民时,做到了“澄清吏治,身为表率,昼夜辛勤,卒告不支”而死于任中,在职时间一年零五个月。继任者为文官总督田健治郎男。


(本文原载《中国作家·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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