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抵抗与决绝的坚守——评刘克邦散文集《自然抵达》

2016-09-20 15:33:25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责编:吴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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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抵抗与决绝的坚守

——评刘克邦散文集《自然抵达》

文丨刘 晗 龚芳敏


 

散文,从文体学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全民”文体,门槛低,规范少,上手易,人人均可写作。从数量上来看,无论是古代还是当下,同诗歌、小说、戏剧等写作规范要求更高的文学样式相比,散文要多得多。但是要从一种全民均可参与且历史如此悠久、数量十分惊人的文学样式中脱颖而出似乎显得更为不易和艰难,这不仅需要作家不断对历史传统进行超越,同时还要对当下固有的主流写作范式进行突围才有可能,刘克邦的散文写作正是在这种独特的语境中艰难地前行。《自然抵达》是刘克邦最近推出的一本散文集,同他以前的《金秋的礼物》《清晨的感动》相比较,其写作立场变得更为坚定,写作风格变得更为成熟,写作追求变得更为自信。在《自然抵达》里,刘克邦将自然作为自己的一种写作境界与美学追求,坚持聆听内心真实的召唤,用本真细腻的感知言说对这个世界真实的理解。这种写作拒绝技法,不被某一流派和某一范式所禁锢,按照内心的情感逻辑让文字与情思不加修饰、不经雕琢,信马由缰地自然流淌。这种写作更是一种超越,超越世俗生活中的利益纠缠,将自己置于一种生命的澄明与自然之境对人生世事进行审视与反思。正因如此,刘克邦的《自然抵达》彰显了其与众不同的文学价值和美学意义。

 

当今社会是一个高度媒介化的社会,报纸、电视、互联网、手机等媒介正在不断侵吞我们周遭的实在世界,使我们沉浸其中自得其乐并不能自拔。媒介遮挡了我们对实在世界本真的认知,同时也塑造了我们对实在世界的理解和想象。在这个媒介化的社会中,媒介成了我们理解这个世界的主要通道和桥梁。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正在被媒介过滤和筛选。媒介规训着我们的感知,使我们的感知不断钝化、弱化和同化。当代散文写作正是在这种语境中行进,很多作家都不由自主地顺应着媒介制造的各种表征、情绪与话语,在人类自身感知离场的境况下,言说着对这个世界同质化的理解与想象。刘克邦的《自然抵达》显然对这种媒介化语境中感知的离场、钝化、弱化与同化是反对与抵抗的。他从自己自然而然的生命感知出发,坚持这种感知本身的独特价值,即便它们是稚嫩的、混沌的、表层的甚至是碎片化的。刘克邦通过他的散文真实的描摹,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独特的感知状态展示了出来,还原了这个世界本身丰厚的质地和多维的面相。

《自然抵达》中有大量的山水游记和对自然风光的描写,其中还有大部分是我们在大众传媒的旅游广告和景观宣传片中已经十分熟悉和定格,但刘克邦在《自然抵达》中坚持对自身感知的倾听,让我们在他独有的感知世界里领略了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风光与景致。他直面“终日喧嚣的城市,仿佛就是现代生活的真实美感状态”[1]的当下语境在《古城莲荷》里,对置于湘西乾州闹市中一个被人视而不见的小荷塘,他却在此驻足并感知到了这个喧闹中的宁静与超逸,以及两塘莲荷的纯真、圣洁与美丽;《矮寨天路》中除了惯常对它的惊险、独特与雄奇的描写之外,更将刘克邦对矮寨天险这种稍纵即逝的极端体验和人定胜天的感受凸显了出来。《德夯小溪》刘克邦则用眼静观景观的曼妙,用耳倾听天籁的和鸣,用心体悟山民的纯真,在天人合一、物我两忘、感知互通的境况中写出了景的美、水的纯、谷的幽深以及民风的淳朴与人的热情大方。而在异域游记《万里长空览北美》中,刘克邦面对扑面而来的北美的湖光山色、熔岩高原、沙漠地带、北美大平原、密西西比河的气候与景观变化,调动所有的感官尽情享受着“长空万里、气象万千。数不完的奇景,看不完的美图,”[2]他用其陌生的眼认真地打量,敏感的心仔细地感受,细腻的笔详尽地描绘,于是优美而又壮丽的异域画卷就在他的笔下飘逸而出,让人沉醉而流连忘返。刘克邦面对自然山水,他突破媒介话语的图式化理解尊重生命内在的自然感知,让这种感知在其散文中信马由缰、恣肆汪洋,无疑这让他的散文更加富有生命气息和自然生动的色彩,显得格外清新且与众不同。

《自然抵达》中亦有不少篇章是对历史事件与历史记忆的书写,但刘克邦对历史的书写不同于此前的历史散文和文化散文,也不同于当下媒介对历史的“隔岸观火”与非体验式的审视。在《自然抵达》里,“记忆构成了人的存在方式”[3] 。刘克邦对历史的书写正是建立在对历史与文化事件的本真记忆与感知之上,是从历史或者文化事件对个人的影响来写的。诸如,《漫漫风雪路》有关“反右运动”的感知是与父亲被打成右派和免职,是与自己幸福家庭的转折点,是与自己人生苦难和政治歧视关联在一起的。《罗盘的主人》中对文革的记忆与叙述,是与自己的罗盘被红卫兵强夺以及自己关于个体生命的卑微、渺小、无助,以及人的个体意志和人格尊严的脆弱和不确定性的感知联系在一起的。《一篇日记的“蝴蝶效应”》虽然写自己因为一篇日记得以考上中专,得以分配到好的工作单位,得以被人赏识提拔到省厅机关工作,但这背后其实是对高考制度确立这一历史事件对个人命运产生影响的历史记忆,写出了自己对这一历史变革本真的和个体性的感知与体验。《自然抵达》对历史的书写显然是从个体的视角入手的,力图回避历史的虚空和概念化,是一种大历史的小书写。就此而言,刘克邦散文中的历史不再是宏阔的、抽象的,而是具有丰厚的质感,带着挥之不去的疼痛和可供感知的体温从时空的深处向我们缓缓走来。

评论家谢有顺曾指出:“好的散文,往往能使我们感到,作家的眼睛是睁着的,鼻子是灵敏的,耳朵是竖起来的,石头也是生动的,所以,我们能在他们的作品中,能够看到花的开放,田野的颜色,听到鸟的鸣叫,人心的呢喃,甚至能够闻到气味,尝到味道。”[4]在刘克邦的散文集《自然抵达》里,我们确实能够看到他突破媒介与其他话语对我们身处其中的自然界与人类历史遮蔽的努力,他坚持聆听自身内在的感知,并将这种感知以一种生动形象的感性生命状态呈现出来,通过自己的感知重建或者还原这个世界的丰富性和多维性。在刘克邦的散文

世界里有些感知是他生命的独语,甚至无法取得大多数人的认同,但正是这种对感知亲在性和感知唯一性的坚持,使他的散文写作变得无法复述和很难抽象,同时也使他的写作远离了暮气和倦态。

 

受西方各种“后”思潮的影响,当代散文写作呈现这么一种趋势,那就是作家们常常沉浸于文字表达的瞬间快感中,坚持所谓的客观冷峻的“零度写作”,对散文安身立命的情感进行了放逐与驱离。刘克邦显然对此并不认同,在《自然抵达》里他用自己的写作实践对此进行了坚实的回击,刘克邦说:“我写散文,有一个底线,就是不虚构、编造故事和情节,不触动我的心灵与情感的不写。”[5]因此,在《自然抵达》里,刘克邦始终如一地坚持情感对于散文写作的本体性与本位性,不无病呻吟也不扭捏作态。《自然抵达》情感体验丰富、情感形态多样,全是刘克邦的人生经历、生命体验与个体记忆,与他的生活与工作紧紧地关联在一起。细细读来,《自然抵达》里的这种自传式的散文书写更像是刘克邦个体生命的成长史和情感体验的演变史。他把进入他生命中的人与事,尤其是引起他情感波动的人与事做了细致的描绘与认真的书写。在他的散文中,我们能够读出他对事业的激情,对亲朋的柔情以及对生命的温情。他的散文,能让人感觉他“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6],文字中既有内在心灵的呢喃细语也有面向他者的深情款款的诉说。在面对放逐情感与坚守情感的选择中,刘克邦果敢地延续了中国历代散文的主情性传统。《自然抵达》正是中国文论传统中“情动于中而形成言”这一写作理念坚定的恪守和忠诚的实践。

历史地看,散文对人类情感的描述体现在三个向度,其一是对追求彰显人类宏大生命场景的大情感、大情怀与大境界的书写,其二是对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世俗情感状态的纪录与描绘,其三是对一种高度私密化和封闭性的个人情感的凸显与呈现。在当下语境中,散文写作一直在两个极端中徘徊,要么就是一种形而上的从类的角度对人类情感进行审视的纯思性的哲理言说,要么就退回到个人狭窄的私人空间表达个人的私密情感的自我独语。但对于那种真正建立在坚实的生活地基上的世俗的人与人的情感状态却缺少应有的重视和关注。刘克邦的《自然抵达》正是在当代散文关注不够或者不屑关注的世俗情感的书写方面,给人奉献了一汪清泉。在《自然抵达》里,有刘克邦与母亲之间的不解、纠结、怨恨,以及若干年后自己的情感要求与母亲的情感期待在历史时空中的和解;有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父子之间彼此尊重和相互体谅的生命温情;有在妻子临盆的时候,邻居与自己用担架抬着妻子上医院,让自己内心涌动着温暖和感动的和谐的邻里之情;还有他对已经逝去的同学的无限的愧疚与怀念之情;以及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处长的感激之情,对革命英雄、老红军战士、烈属的崇敬之情和对基层同行克己奉公、无私奉献的敬佩之情。刘克邦的散文怀着一种感恩的心对父母、师长、朋友和同事进行礼赞,用他自然清新而又本真的体验告诉我们一个属于他的独特的生命情感世界,言说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独特的情感体验。这些世俗人生中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俯拾皆是,但却又是极不容易写好的一种情感状态。刘克邦正是在这种不易处理的题材与情感向度上,将这类情感体验写得自然、逼真、圆润与饱满,让人动容和潸然泪下,显示了他在散文写作中对这种普通情感状态独特的把握与掌控能力。

《自然抵达》中,刘克邦对日常世俗生活中的情感叙述似乎并不在意其技巧与逻辑。在其散文中,他反对表达的形式主义和技巧主义,反对追求文字层面上的阅读快感而损害真实的情感,并严格遵循着情感的逻辑和情感前进的方向来写作,就如散文理论家孙绍振指出的那样:“情处于叙事的主体无疑处于主导地位,以情为纲,情为事脉,主体情感的意脉决定了叙事的倾向。”[7]因此,在刘克邦的散文叙事中很少采取理性的原则对这种情感流动的逻辑与秩序进行干扰。诸如《飘香的鱼汤》中,刘克邦以自己后颈上的良性脂肪瘤的切除手术为起点,记叙妻子熬鱼汤替自己养伤口的日常家庭生活,作者在历史时空与现实时空的反复交错中以蒙太奇的手法对妻子数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和奉献进行了叙述,体现出作者对妻子隐匿于心的愧歉与感激,通过对过去生活的艰辛和现在生活的幸福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今天幸福生活的弥足珍贵。显然这种蒙太奇的叙事以及现实与历史的交错,是顺着自己的情感动力逻辑与情感思维运动达》中这种非线性叙事的特征异常明显,但他的这种非线性叙事又不是纯粹为了打乱人们的阅读惯例和时空习惯,而是一种情感激发和情感的自然流动所致,这同那些以制造时空错杂和空间跳跃为旨归的写作显然有着本质的区别。在《自然抵达》中,刘克邦对于情感的描述与表达充分吸收了中国文学传统中的白描法,这种“白描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8]刘克邦在他的散文中情感表达浓烈直白,是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他反对为文造情,因此,他的散文不追求表达逻辑的严谨,只在乎情感流动的自然。

 

从价值立场的维度来看,《自然抵达》是一种有态度的写作,在这本散文集里,刘克邦将历史的与当下的、自我的与他者的、个体的与民族的行为都放在自己纯真而又质朴的价值坐标系统中进行审视与反思,坚持以决绝而不妥协的姿态叩问自我、针砭时弊、守望理想、传递正能量。梁实秋在《论散文》中曾指出:“散文没有一定的格式,是最自由的,同时也是最不容易处置,因为一个人的人格思想,在散文里绝无隐饰的可能,提起笔便把作者的整个性格纤毫毕现地表露了出来。”[9]在刘克邦的写作中,我们确实能够读出其憨厚而倔强的人格个性,以及对一种价值理想的顽强坚守,显然这与当前那种将散文写作闲适化与矫情化,放逐价值立场的写作态度大相径庭。

在《自然抵达》里,始终涌动着刘克邦强烈的自我批判与自我反思精神,这在当前中国浮躁的文化语境中确实极其稀缺和难能可贵。在《吴老师》中,有刘克邦在革委会的授意下,上台昧着良心揭发正直善良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吴老师,让他挨批受斗之后深深的内疚和真诚的忏悔。《一段友情的波折》则对自己未能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去理解朋友导致的误会与误解而愧疚不已。《罚款风波》回忆了自己对合同制安全员嚣张跋扈利用工作之便,营私舞弊,向违章的司机索要钱财的违法行为进行了举报,最后使其得到了应有的处罚,但若干年后,刘克邦觉得不留余地地穷追猛打导致这位交警丢了饭碗,其内心还是深感内疚和亏欠。刘克邦的散文在反思完自我的同时,也对我们的民族文化和国家制度进行了深刻的反思,《西海岸的“骆驼刺”》从美国政府基于民众出行方便的角度来建设和管理高速公路的做法来反思我国公共设施建设中以民为本的建设与管理理念的缺失。《“天堂”与“地狱”》里描写曼哈顿的隧道车辆并道时,虽没有人指挥,但没有哪一辆车破坏规则而导致拥堵的良好交通秩序来反思我国当前公民交通规则与交通素养亟待提高的现状。《夏威夷的游子情怀》里则排除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客观冷峻地描写日本人身上值得我们学习的民族气节与公民素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刘克邦的散文在一个他者视域下认真反思我们自身的文化与制度建设尚存在的差距以及要努力的方向,其目的在于呈现那些我们视而不见的问题和缺陷,来“引起疗救的注意”。

在《自然抵达》里,亦有刘克邦对各种社会时弊和不合理现象的无情批判。《送礼》记叙自己为了让妻子从纺织厂顺利调入自己所在单位的后勤部门,拿着单位的商调函到妻子所在厂的劳资科办手续时,遭到了劳资科长的故意刁难,被逼无奈违背自己的原则和意志给科长送了两条精品白沙烟的“遭遇”,这个篇章显然是对公权力私用,或者以权谋私的行为的严厉谴责和批判。《门诊遭遇记》写自己去医院看门诊遭遇挂号收费窗口工作人员长时间接听电话,挂号候诊时由于没有得到挂号人员的提醒忘买病历本,最后折回去买了病历本在候诊排队时又遭遇白大褂安排关系户插队的不愉快经历。刘克邦在其散文中对这种不良的医风医德进行批判的同时,进一步反思当前要真正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不仅要加大投入,加强医疗卫生的机制体制建设,更应该重视“人”的建设。《车祸现场》对于一辆挂警牌的小车因为在弯道占道未减速导致迎面而来的客车因避让不及而翻车,但警车却见死不救,无动于衷,临阵溜之大吉,刘克邦对这种漠视生命、缺乏恻隐之心和人道关怀的行为在其散文中进行了大加鞑伐和谴责。《费城的钟声》则对美国言行不一、执行双重标准的价值观念进行了揭露,对其在民主自由的旗号下,干预他国内政,煽动其他国家的民族矛盾,干涉别国的独立与自由进行了尖锐的批判。《自然抵达》中,刘克邦对各种不合理现象的批判是非分明、态度坚决、立场坚定。

在《自然抵达》里,我们还能读到刘克邦对各种人类正价值和正能量的坚守和传递。《疤痕》中自己不幸被两个吵架的小伙伴用石头误砸险丧性命,留下终生的疤痕,在众多人都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的时候,母亲却以宽容之心做出了不要小孩家长赔偿的决定,写出了宽容与大度作为一种正价值对于处理人际关系的重要。《“蔬菜”与“花树”》中写丧子离异的司机文哥在机关大院的花草园种上了蔬菜,破坏了机关大院的环境,后勤管理部门怎么做工作都没有用,最后自己以心换心,用尊重和关怀感动了他,使其自觉拔掉了蔬菜重新载上了花树,足见尊重与关怀对于推进工作的重要。《老处长》更是站在国家和政策的立场,以老处长为典型,树立了作风硬朗、业务过硬、立场鲜明的党员干部形象。通过老处长开展工作不向机关要专车,不吃超标菜,不住奢华房,严格要求自己,以低调、人情味、严肃的工作方式建立起和谐的党群关系,树立了国家公职人员的正面形象,这无疑是给今天很多热衷于攀比之风、浪费之风、奢华之风的干部上了生动的一课,向社会传递了一种正价值与正能量。细读刘克邦,其散文写作中始终蕴含着一种强烈的价值诉求,并一直将社会正能量的培植与发扬作为自己散文写作的当下关切和终极旨归,刘克邦的散文写作可以说“是人的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种推动社会前进的力量。”[10]

在《自然抵达》里,刘克邦始终坚持自觉的反思、理性的批判与决绝的坚守,但我们不难发现,其价值坐标与立场有别于当代学者散文与知识分子散文在价值理念上的一致性和整体性,它来源多样,质朴而又零碎,既有乡土中国对自我、他者和世界的本真理解对刘克邦的影响,也有现代性价值观念中有关普世价值对刘克邦不知不觉的感染,更有当代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立场对刘克邦的潜移默化。散文“是活的生命的最个性化的本真和本色的显示,是作家人格智慧最真诚的流露”[11],在刘克邦《自然抵达》的具体文本中,我们确实能够清晰地解读出其生命历程中多种思想资源影响下形成的淳朴、憨厚的个性以及朴素而又纯真的价值立场与人格理想。在《自然抵达》中,他敢于决绝地表明自己的姿态,敢于鲜明地做出自己的判断,敢于泾渭分明地亮出自己的立场,对于刘克邦这种体制内的写作者来说,确实难能可贵。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这个散文并不匮乏的年代他的写作赢得了读者和评论界的认同和尊重。

 

参考文献:

[1]李咏吟:《美是生活的真谛与物欲时代的精神现象批判》(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第5期)

[2]刘克邦:《自然抵达》(湖南文艺出版社)

[3]唐伟:《集体记忆的文化诗学———论寻根文学的文化姿态及其回忆品性》(湖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4期)

[4]谢有顺:《散文是在人间的写作》(文艺争鸣,2008年第4期)

[5]夏义生、刘克邦:《记忆·情感·思想·审美———刘克邦访谈》(文学界,2013年第 2期)

[6]刘勰:《文心雕龙注释》(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

[7]孙绍振:《建构当代散文理论体系的观念和方法问题》(当代作家评论,2010年第2期)

[8]鲁迅:《南腔北调集》(鲁迅全集第5卷,人民文学出版社)

[9]梁实秋:《论散文》(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理论,广西人民出版社)

[10]胡良桂:《触摸温润人生感悟艺术真谛———刘克邦散文创作论》(文学界,2013第2期)

[11]陈剑晖:《中国散文理论存在的问题及其跨越》(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第1期)


作者:刘晗,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龚芳敏,武汉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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