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读:夹山“三禅”文化之影响力

2015-12-02 09:53:10 [来源:华声在线] [作者:杨书凡] [责编:蒋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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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山是一个神圣、神奇和神秘的地方。说它神圣,因为它是千年古刹、皇家寺院、祖师道场和茶禅之源,诞孕了“东方圣经”、“宗门第一书”《碧岩录》和“茶禅一味”文化;说它神奇,因为它处于北纬30度附近,有“古殿拆不得”、“大树砍不得”、“闯王大门封不得”等众多天人感应的神奇现象无法解释,央视《北纬30度•中国行》、《湖南X档案》和《王刚讲故事》等多次慕名来此进行了专题报道;说它神秘,因为这里“寺古追唐宋,林深隐帝君”,虽位于石门县城郊,却覆盖着上千亩的原始次生林、上千年的古树群落,有李自成地下宫殿、“一个人和他的四十八座坟”和李自成宝藏之迷等神秘故事,有善会降伏周野人、金螃蟹现形、日张夜合的山等众多神话传说。揭开夹山神圣、神秘和神奇的面纱,即可感受到夹山厚重的“禅宗、禅茶、禅隐”三禅文化。

夹山禅宗文化孕育了“宗门第一书”《碧岩录》和宋明理学,把中国禅宗文化推向顶峰。

禅宗是达摩祖师所传,号称教外别传,不立文字,因此它的传播日渐受到阻碍。为弘扬佛法,兴盛宗门,圆悟弟子将其在夹山10年的宣讲记录整理结集为《碧岩录》,以“道本无言,因言显道”为理论基础,从“道本无言,因言显道,见道忘言”三个角度对言与道的关系进行了大胆探索,大兴“文字禅”,用“大立文字”的方法直显“不立文字”的宗旨,用实际行动对言句的显道作用进行了充分肯定,把中国的禅宗文化推向了辉煌的顶峰。自从《碧岩录》问世,宗门派别逐渐合流,禅教出现大融合,对后世禅宗产生了巨大影响,《碧岩录》从此成为“丛林学道诠要”,圆悟成为宋代禅宗文化之集大成者,公认为当时佛教界的领袖,夹山也因此而名扬天下。

《碧岩录》出版后享有盛誉,被誉为“宗门第一书”、“东方圣经”和“天下第一奇书”,与《坛经》一起被称为“合璧”之作。它不仅是一部“文字禅”的最高代表作,也是“评唱”的开山之作。圆悟弟子普照视《碧岩录》为“至圣命脉,列祖大机,换骨灵方,颐神妙术”;台湾的著名作家胡兰成称《碧岩录》是“颂古诗的极品,禅文学的奇葩,最权威的以禅悟禅的专著”;明代丞相张明远称《碧岩录》为“雾海之南针,夜途之北斗”;禅海珍言称《碧岩录》为“大彻大悟的东方智慧”;原中国佛学泰斗吴立民先生称《碧岩录》是“一部在中国禅宗史上占重要地位,有巨大影响的著作”。《碧岩录》把公案、颂文、经教三者结合起来,用评唱直截了当地进行解说,使晦涩难参的公案变得通俗易懂,因而受到天下禅林的推崇和珍爱,尤其是新进后生,珍重其语,朝诵暮习,谓之至学,很多参禅者以此书进入禅悟之门。《碧岩录》出版后,风靡禅林,一时洛阳纸贵,然而圆悟大弟子大慧宗杲看到有些门下弟子迷执言句,不明根本,遂将《碧岩录》木刻版尽数统毁,以救其弊,此后《碧岩录》一直在禅林中秘密传抄,不见天日。一百多年以后,禅门内外尽力搜集底本对校后于元代仁宗年间正式刻板重印,克勤“文字禅”的积极意义再次得到了充分肯定。此后模仿《碧岩录》的著作,如《空谷集》、《从容庵录》等等,层出不穷。

南宋末年,荣西将《碧岩录》带回日本,《碧岩录》开始风靡全岛,推动了日本禅宗的兴起。在日本禅宗史上,呈现着完整的发脉于圆悟克勤禅师的法嗣谱系:圆悟克勤——虎丘绍隆——应庵昙华——密庵咸杰——松源崇岳——运庵普岩——虚堂智愚——南浦绍明——宗峰妙超——彻翁义亨——言外宗忠——华叟宗昙——一休宗纯。一休宗纯,即日本家喻户晓的“聪明的一休”。一休禅师因悟得该书真谛,成为日本一代高僧。史学家申悦庐民国初年跨海留学时,发现《碧岩录》作为至高宝物供奉在日本众多民居神堂,且日本各大书铺皆有卖此书者,彼邦人士咸视为佛家宝典。近年来日本形成了《碧岩录》研究会,各出版社出版《碧岩录》,仅注释书就达21种之多。在台湾,许文恭将《碧岩录》译为第一本白话文出版;佛光出版社对《碧岩录》有这样的评价:禅僧们都把它视为最主要的经典,人手一册,朝暮诵习,以至出现了《碧岩录》热,《碧岩录》成为古今公认的“禅门第一书”。在韩国,《碧岩录》被列为七大奇书之首,称之为“天下第一奇书”,众多出版社也纷纷推出。在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的藏书室里,将《道德经》、《论语》、《庄子》、《碧岩录》列为最重要的中国书籍。此外,《碧岩录》被译为多国文字,美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多个国家纷纷掀起《碧岩录》研究热潮。

夹山的禅宗文化孕育了宋明理学。现代学者钱穆在《朱子新学案》中把朱熹跟孔子相提并论,认为“在中国历史上,前古有孔子,近古有朱子,瞻观全史,恐无第三人可与伦比”。而朱熹作为宋明理学之集大成者本就是大慧宗杲的徒子、圆悟克勤的徒孙,而对朱熹影响最大的是圆悟克勤、大慧宗杲禅师及其弟子道谦开善。朱子在年青时经常与圆悟品茶唱和,竟成“忘年交”,圆悟禅师圆寂时,朱熹写下唁诗云:“一别人间万事空,焚香瀹笤恨相逢。不须更活三生石,紫翠参天十三峰。”朱熹对圆悟禅师大弟子大慧宗杲也十分崇拜,常随身携带《大慧语录》。朱熹在继承儒家道统的基础之上,汲取佛家理论(碧岩禅宗)优势,发展了宋明理学。宋明理学又被称为“新儒学”,其“新”何来?其“新”完全来源于圆悟克勤及其夹山《碧岩录》。宋明理学曾在东亚和东南亚国家中占据统治地位达很多世纪,撑起中国儒学后半个天空,并在哲学和政治方面影响了世界很大一部分地区,那么夹山作为宋明理学重要的渊源地,夹山禅文化对世界文化的影响就不言而喻了。

夹山禅茶文化孕育了禅茶文化之魂“茶禅一味”,是世界茶禅文化的瑰宝。

夹山茶禅文化是茶祖神农文化最宝贵财富,是中国茶文化、禅文化的经典,是中华茶禅文化的瑰宝,也是日本、韩国等国茶文化、禅文化的瑰宝,是中国对世界文明的一大贡献,具有极高价值。夹山禅茶文化“正、清、和、雅”的文化内涵,有儒家的正气、道家的清气、佛教的和气,是传统的儒、道、释最高的修身养性的境界,大致可以概括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精神;其“感恩、包容、分享、结缘”的功能大大促进了和谐社会的构建。

茶道源头碧岩泉历经千秋万代,依然喷珠吐玉,令人叹为观止,其味甘酣清冽,是煮茶的优质泉水。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为之题名“灵泉”。著名书法家黄庭坚为之题 “菩萨泉”。夹山特产牛牴茶以冲泡水中似两牛牴角形态著称于世,自宋至清被列为贡品。陈宗懋主编的《中国茶经》明确指出:“牛牴茶早在宋代已被列为贡品,元明以来,每年茶季前,朝廷都要派员到牛牴茶产地夹山监督采制,然后全部运往京城。”古代先民用碧岩泉水煮“牛牴茶”味道独特,谓之“天下一绝”。夹山开山祖师善会悟出“猿抱子归青嶂岭,鸟衔花落碧岩泉”之“夹山境地”,是一种因茶悟禅、因禅悟心、茶心禅心、心心相印的涅槃境界。《祖堂集》记载,一天,善会喝完一碗茶后,又自斟一碗,递给侍僧。侍僧正要接碗之时,善会陡问:“这一碗是什么?”侍增一时语塞。其实,这一碗既有茶味,又有禅味。善会和尚之“这一碗是什么?”,开辟了“茶禅一味”之源。圆悟主持夹山十余年,他潜心研习茶与禅的关系,以禅宗的观念与思辨来品味茶的奥妙,挥毫写下了“茶禅一味”四字。后圆悟奉诏迁金陵蒋山、镇江金山等地,于东南沿海名刹,传碧岩茶道和碧岩宗法,使夹山的茶风禅光,得以传播吴、越、闽大地,远及朝鲜、日本等东亚各国,大大促进了茶禅文化在海内外的传播发展。在国内,圆悟禅师弟子大慧宗杲禅师也将“茶禅一味”的理念带回余杭径山寺,同时,大慧法嗣道兼禅师(武夷山五夫人)把“茶禅一味”的思想传播到南宋的文化中心——武夷山。在国外,日本茶道的鼻祖荣西南宋末年两次来到中国,广泛传播临济宗圆悟禅师的茶道与禅道,并将咸杰禅师颁发给他的印可证书(即证明荣西禅师已达大彻大悟境界的毕业证书)、“禅茶一味”墨宝、《碧岩录》以及“猿抱子归青嶂岭,鸟衔花落碧岩泉”的偈联传入日本,后经一休、珠光、千利休、昭明诸禅师的发扬光大,渐渐形成日本茶道。日本学者村井康彦在《茶的文化史》中说,跟随一休大师参禅的珠光得到了圆悟克勤的墨迹,将圆悟墨迹悬于茶室,“终日仰怀禅意,专心点茶,终悟出‘佛法存于茶汤’之理”,这便是“墨迹开山”典故的由来,珠光因此被尊为日本茶道山祖。中国茶文化研究学者滕军博士在《日本茶道文化概论》中称,圆悟的墨迹成了茶与禅结合的最初的标志,成为了茶道界最高的宝物……人们走进茶室时,要在墨迹前跪下行礼,表示对圆悟的敬意,并指出圆悟禅师的墨宝至今仍作为镇寺之宝,珍藏于日本京都的大德寺。茶文化研究专家林治教授在研讨中谈到:日本茶道圣经《南方禄》称,挂轴为茶道中最为重要者,乃客、主得茶汤三味,一心得道之物也。村田珠光将圆悟的墨迹十分荣耀地挂于茶室,开创了茶室悬挂墨宝的传统。有人评价说,从此,日本茶道从单纯的生活艺术,升华为茶禅一味的“美的宗教”。难怪有学者认为,《碧岩录》给了日本茶道“茶禅一味”的灵魂,《碧岩录》中的许多禅语名句,或悬挂于茶庵茶室里,成为百代经典;或流传于茶人茶友之间,成为名符其实的“口头禅”。改革开放以来,日本禅茶界人士频繁到夹山寻根拜祖。1992年3月,日本里千家茶道专家多田侑史先生率团30余人,千里迢迢来到夹山,他掬起一捧碧岩泉水,一饮而尽,慨然叹曰:“今生可以瞑目了!”他还用汉字写下了“鸟衔花落碧岩前,猿抱子隐叠嶂后”的名偈。他说,在日本的茶道场所,都有这样的挂轴,几乎无人不知它的出处和内涵,这是夹山寺的开山祖留下的千古绝句啊!

2003年4月9日,30多位中国茶文化界的专家学者云集石门,他们以大量的史料,广泛深入地论证了夹山是“茶禅”、“茶道”的正宗源头这一具有重大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的课题,并确认了石门为“中国茶禅之乡”的文化地位,原中国佛学界泰斗、中国茶禅学会理事长吴立民先生,热情为石门夹山题词:“茶禅一味夹山寺,茶道源头碧岩录。”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一直对夹山寺院的修复建设和夹山茶禅文化的发掘弘扬极为关切,曾先后为夹山“大雄宝殿”,“天王殿”、“灵泉禅院”题词,并赠“茶禅一味”墨宝一帧,表示对夹山作为茶禅文化源头地位的祟重。国学大师、中国国学院大学校长弘二秉承“回溯源头,传承命脉”的校训为夹山题词:“茶禅禅宗宗祖夹山寺,禅茶茶水水源碧岩泉”,并为夹山授牌成立中国国学院大学禅茶文化研究院,大力弘扬夹山禅茶文化。

与此同时,夹山管理处启动禅茶祖庭夹山寺申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工作并成功通过,恢复祖庭禅茶院,开发茶道源头碧岩泉,建设碧岩禅茶园,提升禅茶古街,响亮地提出了打造“中国禅茶之都”的目标,并着手夹山“禅茶一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和夹山禅茶文化商标的注册保护,石门县委县政府也高度重视夹山禅茶文化,提出了打造夹山禅茶文化产业园的目标,并从2003年起连续举办了十届“禅茶之春”茶文化节。夹山将充分利用禅茶文化优势品牌,大力发展禅茶文化产业,以湖南禅茶文化研究会和中国国学院大学禅茶文化研究院为平台,挖掘整理一套完整的禅茶艺术和茶道艺术,形成体例,建立面向全球研究机构的禅茶文献数据库,制定权威的禅茶、茶道国际标准并由相关部门公布,申报“禅茶一味”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并确定传承人,举办国际千年禅茶论坛,叫响“中国禅茶之都”和“世界禅茶之源”,将夹山禅茶文化产业园打造成国家的重要文化产业基地,将夹山打造成为国内国际茶叶交易中心和茶叶集散地。

夹山禅隐文化是中国最神秘的禅隐文化。

夹山孕育了厚重的禅隐文化。夹山山青水秀,灵秀锁钟。华亭船子德诚有“猿抱子归青嶂岭,鸟衔花落碧岩泉”之名偈,明朝知县张观有“此地清幽宜养静,何须入海问蓬莱”之诗句,描绘夹山禅隐禅修之佳境。夹山开山祖师善会在此悟出“夹山境地”,圆悟禅师悟出《碧岩录》和“茶禅一味”,范仲淹、黄庭坚、张商英等众多名流在此归隐。特别是三百多年前,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兵败后禅隐夹山著就《梅花百韵诗》并圆寂于此。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中国明史学会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先后三次在夹山寺举行李自成归宿问题学术研讨会,得出李自成夹山禅隐说的结论。李自成化名奉天玉,住持夹山30余年,从“捣碎乾坤惊日月,踏翻宇宙走雷霆”到“事业尽随流水去,禅房梦醒夹山青”转变,成为中国最神秘的禅隐文化。近来年,为善男信女们缓解压力、解除困惑、放下包袱、自在人生的禅隐禅修活动在夹山流行,多国学员组成的国际禅修养生班、面向社会的不定期禅修班和企业与寺院主动对接的企业高管禅修班等在夹山寺应运而生,寺院也配套建设了多幢禅隐禅修居士楼,而五百罗汉禅修园、世界禅修大本营等禅隐禅修项目也在积极规划筹建之中,夹山将打造成国际知名禅隐禅修度假基地……

“山不在高,有山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夹山虽为弹丸之地,却是名山、名泉、名茶、名人、名书、名寺和名陵荟萃,是夹山厚重的三禅文化孕育了它的神圣、神奇和神秘,孕育了石门文化和博大精深的湖湘文化,并成为宋明理学的重要渊源地。夹山国际旅游度假区建立将使夹山成为世界茶禅文化的溯源地、茶禅祖庭朝圣地、禅隐禅修地和旅游目的地。(夹山管理处 杨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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